第三百零五章 是非天理（2/3）

死角。但此时正是月在中天，一道洁白的月光正好透过几棵柏树之间落在地上，正好罩住了那婆婆，看上去与月光正好一体，无比和谐融洽，竟让无法察觉。

但齐藤一只是心略动，随即稳住心，心中一片坦无畏，拱手问道：“承让了，不知这位婆婆前来，所为何事？”

这道术修为，最重心境。若是遇到对方一两样诡异术法，就心中惊慌畏惧，那么修为至少要打上七折，就像林中中了齐藤一计算的那一行。相比之下，齐藤一的反应证明他无论心境道术，都远胜那些。连原本被惊吓到的朱雯也随之镇定下来，她心知遇到厉害物，于是悄悄通过主手表发出联络信号，好让王宗超尽快赶来相助。

“你是一眉的弟子，还是何鑫之的弟子？” 那婆婆不答，却反问了一句：“看你的道术，却是何鑫之的符箓之术居多，只是何鑫之早已在三十多年前遭了报应，莫非你却得了他的隔代传承？……怪了，你两的过去竟是一片虚无，就如世外之，叫我完全算不出端倪。”

“原来是茅山前辈。” 何鑫之正是何师祖本名，齐藤一一听之下，已清楚来者是谁，再次稽首施以茅山礼节：“弟子师尊正是一眉道，见过太常婆婆。”

“一眉那老家伙所教徒弟不少，却宁滥勿缺，从来不甚用心，想不到竟然也有好传了。”婆婆叹了气：“茅山四老中，一眉阵法第一、石坚攻伐第一、何鑫之符箓第一，无论如何，也都算是有了传承。倒是我号称术算第一，至今找不到合适的传。”

说到这里时婆婆呵呵笑了两声，笑吟吟地望向齐藤一背后的朱雯：“这小姑娘一身白衣，倒与婆婆我品味相仿，更难得的是身兼漏尽天眼，修习卜算之道，绝对是事半功十，可愿随我修习玄术？”

“婆婆既是为我而来，也是为那些施邪术害的恶来的吧？”听到婆婆提及自己，朱雯轻声问道。

“你有漏尽天眼，也有一颗玲珑剔透之心，如此甚好！” 婆婆闻言更是愉悦，笑靥满面，她虽满白发，脸上却极少皱纹，看得出年轻时必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。只听那婆婆又道：“说我也为那些而来，其实也不错。这些所为虽然不是什么善事，但如今却还未到该受报应的时候，这次就放他们回去吧。”

“何为报应？”齐藤一凛然反问：“摄魂魄，杀取血，害炼尸，这等伤天害理之事，教我见了，又岂能坐视不管？他们现在不受报应，难道还要等将来多害些再受报应？……还是说，这些正是听婆婆之命行事？”

婆婆面色一冷：“你以为自己在替天行道？那些被害之皆是命格不祥之，或克死亲友，或甘习下流，或不知羞辱，色邪鄙，无益于世。再者若非他们贪得不义之财，又怎会遭此祸？岂不闻太上曰：‘福祸无门，唯自召’。

那些害之虽说用的是魔道手段，却也合乎天理，所害并非无辜，反而对世有利。

正如苍狼捕羊，你杀尽群狼，固然用心良善，却不知狼尽灭，则羊泛滥成灾，食尽木，到来反遭灭绝！年轻，你又何必强行理会这些？”

“太上曰：‘福祸无门，唯自召；善恶之报，如影随形。’”齐藤一接吟出《太上感应篇》接下来的语句，又问：“婆婆既然知道善恶之别，就也该知道那些被害者不应因此小恶而受此大报。至于他们的先天命格的贵贱好坏，冥冥中自有天数，婆婆又何必教他越俎代庖，代天行罚？”

婆婆听得怔了一怔，随即又是一笑：“这些非我指使，只是背后指使他们的你也万万惹不起。我让你就此罢手不管，也是为你好。

你这小子心地甚好，古道热肠，又兼身怀秘术，实为中翘楚，只是偏偏学了儒家的迂腐，过分执着于善恶表象，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。却不知以佛教因果业报之说，这些先天命格极衰极贱之，也是前世为恶，后世投胎才遭了报应。早些被害，也是早些还了业报，免得一时受苦，不也正是***，天理昭昭？”

齐藤一听得一时默然，心知太常婆婆所说或许也算是修道界的潜规则：正派只护福缘厚之，邪修也尽量挑命格不祥之杀，两不相犯，不但大大减轻因果业报，而且还有许多冠冕堂皇的说辞。若是邪修靠山大有来，更可肆无忌惮……一时间齐藤一更回忆起自己过去蒙冤狱经历：“如此黑白不分，又与世俗界有何两样？”

“心生一念,天地悉皆知,善恶若无报,乾坤必有私。”齐藤一突然开漫吟，他心中激愤，出字字铿锵：“我只求分个是非黑白，并不顾管其他，与婆婆道不同，不相为谋。眼下婆婆如想护住这群，就请赐教罢！”

此言一出，齐藤一心中就像放下一块巨石，一阵轻松自在，又如挥清迷雾，一片澄清坦。有道是“宁在直中取，不在曲中求。”求道者行事手段，所用术法或可有曲有折，但道心却不可有丝毫迂回曲折，需如元婴赤子，直指本心，方通大道。此时面对比自己修为更高莫测的太常婆婆，齐藤一坚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