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后宫·大观园记】第十四回：湖心亭王爷觅小令 稻香村李纨泣幼子（5/6）

奔顾恩殿去。

一时，顾恩殿内已经支起满殿通明灯火，大殿侧旁摆了一件正红丝绒地台，蕊官，芳官，葵官，藕官，龄官、荳官等已经款款坐着奏乐助兴，不过是管笙笛箫，琵琶琴瑟，九弦七谱；正中殿一张巨桌，是弘昼正位，两侧，各有十三张绣花锦缎案席，是可卿，凤姐，宝钗，湘云，尤蓉李纨，黛玉，迎春，探春，邢蚰烟，尤二姐，尤三姐，妙玉等之位，后面还有三十几张小案，连有儿身份的也可坐着，只有没有位份的和宫在各侧侍立。

今番倒是格外齐全，除了尤蓉犯了风不能出席，妙玉推着茹素不肯出来，竟然是色色齐，连一向躲着得黛玉都架不住小红再三的游说恳请，都到了。

弘昼看了一屋群美佳丽，或翠或红，或花或柳，或莺或燕，不由大喜，便命开宴，可卿凤姐便率着众要跪拜贺礼。

弘昼却摆摆手道：”今儿不闹这些虚文，大家随意些，只管饮宴就是了……”原来那内务府本来是讲过规矩，似这等大宴，王爷主子用膳，需有婢在旁伺候，凡是斟酒、端菜、布菜，均有一定的礼数；若是来伺候，说不得还要任凭王爷在用这等大宴时顺手轻薄，有时还要按制宽衣只穿内衣伺候以娱王爷之兴致，若是王爷有意，甚至要身伺候，前者可卿所言之”侍宴香”便是其意。

只是这差事虽说看着薄贱辱，其实想来比坐在两旁雁翅席面上更显体面。

不是王爷心尖上的，如何能奉这差事。

只是弘昼既然没有指明，一时众美尽不知该由谁去伺候了。

凤姐、可卿见弘昼也没有示意，对视一眼，还是可卿进前，微微一福道”主子，是否要儿来伺候主子用膳……？”弘昼低一思，微笑道”你和凤丫管护园子辛苦，今便好好用上一餐……恩……既然在这顾恩殿，就让金钏儿、玉钏儿姐妹伺候就是了”金钏儿、玉钏儿忙进前称是，众美便依着旨意两旁坐下，便把酒开宴。

那金钏儿想想，自当求旨，便红着脸儿进前，低声只问弘昼”主子，……恩……是否要儿……宽衣……伺候”，说到”宽衣”两个字，已经低红颊，几乎细不可闻。

弘昼呵呵一笑，拍了一下金钏儿的道”不必了……你们只管伺候酒菜就是了”，于是，金、玉姐妹对望一眼，循着内务府所指点的礼仪，一边一个，就坐在弘昼两旁伺候。

弘昼所坐的，是一张宽长的大椅几，岭南楠木所制，宽约一丈，上垫着黄绒织锦坐垫。

后设着黄枕靠背。

那金钏儿、玉钏儿，忍着羞，一旁一个，依偎着弘昼。

金钏儿逢弘昼示意，便给弘昼斟酒，用绣帕扶着酒杯，递道弘昼唇边，喂着弘昼饮酒；那玉钏儿亦是如此，弘昼每看一道菜，便用象牙筷子夹了，送到弘昼唇边，就着弘昼品尝。

其实依着这”侍宴香”的规矩，亦有众多色意香满满之行，譬如要用送酒送菜，甚至宽衣解带，用儿送上果品等等。

只是今弘昼亦似乎无此授意，只是与席面上众说笑，两个儿才未曾被施这等行。

饶是如此，二本是王夫房内丫鬟，何曾这等亲近男子，也是羞得面红耳赤，只是不敢坏了规矩罢了。

弘昼亦似乎无心太辱二，不过是偶尔搂着二的腰肢，摸一下小罢了，却见金钏儿娇媚风流，玉钏儿纯体贴，倒也别有一番风味。

众多子其实和弘昼亦不曾言笑过，更多是凤姐、可卿、宝钗、湘云、等侍奉过弘昼的子，和弘昼酒席宴上奉承说笑一番。

那湘云尤其活泼，席面上只管说说笑笑。

惹得弘昼也畅怀异常。

酒过三巡，菜过五味，乐过华章，弘昼觉着有了酒，见一些子脸蛋上红扑扑亦是略有三分醉意。

颇为得意自己倚红偎翠，独享群芳，便与几个陪侍过的子话亦多了起来，许着可卿说让戏班进来演戏给她瞧，许着凤姐道有内造的新式衣料，许着宝钗言要多赠基本珍典秘籍，许着湘云说要在园子里养几只梅花鹿陪众玩耍。

众只管赔笑饮宴，就着弘昼兴陪着说话儿。

只那凤姐冷眼看去，见那迎春有几分忧惧，脸上难忍伤怀之色；探春只低着不敢看，偶尔才抬一瞥，若是和可卿目光一触，便又闪了开去；李纨似乎几番跃跃欲试想上前祝酒，终究是羞于尊严不敢起身；那邢蚰烟则躲在自己身后，低着一声不吭，笑亦笑，静亦静；只那黛玉，更只是自顾自痴痴得看着殿外之夜色，自己静静出。

心下亦有些慌，只怕这些子有失仪处，便只是笑着承欢多和弘昼、湘云等一起只管玩笑，奉承弘昼用酒也就罢了。

再有三杯酒下肚，弘昼亦觉醉意上，便道罢了罢了，今朝酒宴不错。

可卿、凤姐等岂有不知主子要休息之意，便都起身告辞。

众便随着起身一起施礼跪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