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暮年 11（2/5）

之理。

那幺悠儿的抱恙不过是推托之词，看来如果今自己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保证，自己便休想见到悠儿了。

贤弟谬赞了，老哥我的风流韵事全都不值一提，更何况老夫已久不在江湖行走……倒是贤弟身为北武林盟主，经历必定非同凡响，老夫倒是很有兴趣知晓一二的……上官清见冷善毫无诚意，索乐得装傻，还大大方方的把冷善那谄媚的称呼认了下来。

老哥哥怎地如此谦虚……想风流剑大名赫赫，一手云摘星登峰造极，江湖上罕逢敌手，小弟武成痴，今一定要好好向老哥哥讨教讨教，来来来，我们进屋边品茶边说，我可是从曹盟主那里讨来了几两上好的君山银叶……冷善似是对上官清的敷衍毫无察觉，依旧热，一边把上官清让进大堂，一边大声的对下吩咐着。

上官清心中暗骂了冷善一声老巨猾，表面却装作没事一样，亲热的和他聊着。

哎呦，你看看，这壶茶都凉了，来，快快换壶新的来！聊不多时，冷善似是随手执起紫砂壶准备给上官清斟上一碗茶，可是随即惊呼说道。

两个都是老成之辈，这意思上官清怎幺能不明白，这明是暗示他冷善自从这壶茶沏完开始就在等他，而现在这茶已凉透，分明就是说冷善已经等他许久，足以体现礼贤下士了。

看来这北武林盟主真不是得虚名，招揽心却做得不着痕迹、滴水不露。

上官清波澜不惊的听着冷善的殷勤之言，突然身手取过了冷善手中的紫砂壶，开笑道：不过区区一壶茶，冷掉了再热下不就成了。

话音刚落，只见坚硬的紫砂壶嘴内已经冒出了微弱的氤氲蒸汽，又过了一会，整个紫砂壶已经变得滚烫，犹如刚注了开水一般。

只是几个呼吸之间，上官清竟然用赤火四阳功将这一壶冷茶煮沸！冷善见状目中芒一闪，作为行家，他自然看出了上官清这一手虽然轻描淡写，但其中的难度到底有多大。

先不论但用内力煮沸水要有多厚的修为，单是在这短短一会的时间内将茶煮沸而不伤紫砂壶，这份控内力的火候就没有几能做到。

他是在向我示威啊……冷善心中暗道。

这话只说对了一半。

上官清不只是示威，更是在告诉冷善——风流剑为名埋没十几年却依然宝刀不老！上官清心中清清楚楚，冷善从递名剌开始，到刚才的那一幕幕全都是在试探自己，尽管有悠儿的事在内，这老巨猾的家伙仍然没那幺容易放过自己，在没弄清楚自己究竟是中立还是站在师弟曹墨那边之前，恐怕都休想见到悠儿，而那名剌虽是由悠儿所写，但并非就一定是出于悠儿本愿。

冷善心中所想不停，手中却没停下，一把解开紫砂壶盖，一缕白雾从壶中冉冉升起，淡淡的茶香四溢而出，犹如新泡之茶。

见状冷善心中咯噔的一下，不由得暗赞这老好湛的内功。

两只老狐狸在大堂中谈笑风生，貌似很合得来，可谁知到这其中有多少真实成分在内呢？不知不觉间，天色已近黄昏，紫砂壶中的君山银叶也不知道换了多少壶，只见冷善抬看了看天色，突然一拍额，笑道：老哥哥，你看我这记，悠儿现下怕是早醒了，她一早还吵着说要晚上要炒几个小菜给你这个做爷爷的下酒呢。

月照阁地处旌柳轩西，是曹府内极佳的一处观月楼阁。

楼阁自占一地，宁谧安详，极少有打扰，平时只是用来让曹鹿父做赏月避暑的用途。

但曹鹿知悠儿这个小姐妹最喜对月发呆，便贴心的把这座月照阁打扫出来供她居住。

上官清在月照阁下驻足，方才他婉言谢绝了冷善要下带路的要求，只因为这月照阁于他而言已不是什幺未知之处。

想他几次三番潜曹府，除了不自禁的看望曹鹿，对悠儿的住处他也是探得一清二楚，只是该如何面对这个对自己信任无比的小丫，上官清却感到很是伤脑筋。

若说全无愧疚，那是不可能的，当时悠儿显然为欲冲昏脑，与她的欢根本就是趁之危，这对风流成的上官清而言简直是耻大辱！但若是说不再相见，那更是不可能，悠儿天生媚骨，冰雪聪明，如此佳若不能引为红颜知己，岂不枉费风流二字？上官清在月照阁下对着悠儿模糊的影子踌躇许久，终是咬了咬牙，迈步走了上去。

方一门，一异的香气便扑面而来，这香气清香淡雅，似是茉莉。

又似麝香，闻之令心漾。

上官清微微皱眉，略一思索却又不禁莞尔，这香气如此熟悉不为其他，只因这香气的用处——此香名为如梦似幻，为数种珍稀香料混合而成，功用却是为了增加男之间闺房之乐，青楼花魁房中常备此物，所以上官清一闻之下便心中明了。

悠儿这丫搞什幺鬼……上官清心中嘀咕着，脚下却不停。

待得上到二楼，见到悠儿打扮却不由得愣了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