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大明天下】(64)(3/8)

闻言徐缙面色涨红,连连道:「何出此言?何出此言?」。

「好了惟贤,子容是老实,经不得你此般玩笑。」徐祯卿对着年轻轻喝

道。

年轻名叫顾应祥,也是弘治十八年进士,家住浙江湖州府,听了徐祯卿之

言,故作怏怏道:「你们两个吴中才子,合起来欺负我一个浙江,不公啊不公」。

「惟贤这话有失偏颇,府上从令尊才开始客居长兴,祖居却是长洲,与二位

徐兄仙乡毗邻,说起来倒是我这个无锡更像外。」另一个唇上蓄着短须的年

轻文士进话来。

「舆成,你也要凑上一句不成,来来来,顾某今便舌战南直隶诸才子,不

亦快哉。」顾应祥先喝茶润了润嗓子,拉起架势,准备开撕。

文士摇了摇,不理这位无理搅三分的同年,笑对徐缙道:「子容南下北上,

怎没带些方物小吃回来?京师万般皆好,可这饮食却是不惯」。

那边正撸袖子的顾应祥猛地凑了过来,「舆成兄所言极是,哈哈,原来你也

是一老饕,真不愧也姓顾」。

瞬间被顾应祥归为 同类的名叫顾可学,二四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徐缙,大

有对方不拿出南方特产小吃决不罢休的架势。

只要不拿自家娘子打趣,徐缙霎时灵台清明,轻笑道:「礼物自是备下了,

不过几位年兄都是文坛才子,科场风流,若是些腹之物,岂不落了下乘」。

不理撇嘴失望的二顾,徐缙取出一方书匣,对徐祯卿道:「昌国兄,征明兄

托我将此物带来,小弟借花献佛,分赠诸年兄」。

未等徐祯卿接过,手快的顾应祥一把抢过匣子,「我来看看。」取出一本印

良的书籍,疑惑地念着上面书名:「太湖新录?」。

徐缙得意点:「不错,正是《太湖新录》,乃征明兄与昌国兄合刻之诗集,

二位年兄,可还满意?」。

吴中四才子其中两诗文合辑,二顾只是年轻跳脱,却不是蛮横无理之

当即点称善。

顾应祥刚喝的那茶总算没白费,当即翻开一篇,朗朗诵起:「庭两山,

为吴中胜绝处。有具区映带,而无城闉之接,足以遥瞩高寄。而灵栖桀构,又多

古仙逸民奇迹,信区别境也。余友徐子昌国近登西山,示余《纪游》八诗,余

读而和之……」。

徐祯卿颔首微笑:「这是征明兄弘治十六年《游庭东山诗》所作序文,虽

过两年有余,旧景宛在眼前」。

徐缙点称是:「二位兄长以庭两山诗文相合,为吴中一段佳话,小弟未

逢其会, 生憾事矣」。

伤春悲秋,顾应祥诵读之声未绝:「昔皮袭美游庭,作古诗二十篇,

而陆鲁望和之。其风流文雅至于今,千载犹使读而兴艳。然考之鹿门所题,多

西山之迹;而东山之胜,固未闻天随有倡也。得微陆公犹有负乎?予于陆公不能

为役,而庶几东山之行,无负于徐子」。

顾可学击掌赞叹:「衡山居士与昌国兄欲效皮、陆二贤之遗风,令欣羡」。

「何事欣羡?独乐乐不如众乐乐,诸君可说与我听,莫要自珍。」满面笑意

的严嵩陪着李梦阳来到众身前。

「见过献吉兄,分宜兄。」几敛衽施礼,严嵩与他们年岁相近,又是同榜

同年,私下可以随便些,李梦阳却是弘治六年的进士,科场前辈,不容失礼。

李梦阳还了半礼,笑道:「不知诸君方才议论何事,可否说与某听?」。

又非见不得的事,几也不隐瞒,将方才之事当作雅趣说了出来。

李梦阳听后变色,「皮陆二贤?可是皮休与陆蒙?」。

徐缙犹自不觉,笑道:「正是,唐时皮陆二公隐居吴中,彼此酬赠唱和,诗

文传世,真乃文坛之幸,我吴中之幸」。

李梦阳冷哼一声,「元白、皮陆之徒为诗,始连联斗押,累累数千百言不相

下,此何异于市攫金、登场角戏,此等也可称贤?」。

徐缙等闻言不豫,皮、陆二对江南文坛影响很大,吴中诗作风流靡丽很

多承自二,却被一个陕西贬得一文不值,由不得这几位心中不满。

徐祯卿进京后与李梦阳结为诗友,关系匪浅,劝解道:「献吉兄过激了,皮、

陆等 生同其时,各相为偶,固其才之敌,亦惟心之合耳。其文章风流文雅,

亦多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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