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大明天下】(35-36)（8/12）

一声，「高兄，对不住了。」转过身来，身后桌边

不知何时坐了一。

先是一惊，待看清来刘文泰随即笑道：「您老怎么来了？」动上前帮

其倒了一杯茶，那看着茶杯并不答话，眼神中一缕寒光扫过。

两匹快马疾驰而来，来到驿站处勒缰而住，白少川一蹙眉，「有血腥气。

」

丁寿与他立即下马，一进驿站便看到那老驿卒倒在地上，丁寿低下身子探

其鼻息，了无生机，唯尸体尚有余温，白少川从屋内走出，摇了摇，「刘文

泰和押解他的解差都死了。」

缓缓站直身子，丁寿道：「都是被一掌击碎内腑一招毙命，行凶的是位高

手。」

「如今这案子活都没了，还能有谁能知道点内。」二相视一眼，异

同声：「教坊司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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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坊司隶属礼部，始建于唐代，又称教坊，是朝廷的礼乐机构，奉銮之下

设左右韶舞，左右司乐各一管理，朝廷大礼所需乐舞都由教坊司，其所

辖乐户分家和乐家，都属贱籍，哪怕以前官宦世家，贵为王侯，一教坊，

世代为娼，当年靖难之后，便有许多建文遗臣家眷被贬教坊。

直到宋元，教坊司所辖官尚有服侍官员饮宴的职责，待宣宗皇帝开展扫

黄运动，禁止官员狎，这些官便开始转向民营，面向会开放，官员们有

火没处撒，在上有政策，下有对策的推动下，除了自家豢养歌姬，还催生了另

一职业，相公堂子开始兴起。

如今华灯初上，教坊司各处行院丝竹阵阵，已到了迎来送往的时辰，一处

院落内，一个身穿皂衫，戴绿色角巾的汉子冲着一个四十余岁的道：「

怎么事谭婆子，她还不松？」

那徐娘半老，姿容秀美，略施脂，身上穿的也是粗衣布衫，陪笑道

：「臧儿恕罪，这姑娘子烈，得太急了怕是要出事。」

「少他娘的来这套，三贞九烈的爷们见多了，耽误今晚上接客，你也是知

道这里规矩的。」汉子恶狠狠道。

吓得一哆嗦，连连点：「臧放心，误不了您的事。」

这时前院有喊道：「臧，前面有大爷点了您唱曲， 妈妈叫您快点诶。

」

「知道了。」汉子啐了一，暗骂：「成天就知道催命，老子臧贤也是戏

台上响当当的名角，跑到婊子窝里受这份闲罪。」骂咧咧的向前院走去。

见那汉子走远，叹了气，端了些酒菜推开一扇房门，走了进去。

房内一名妙龄子伏在桌前掩面而泣，听得房门响动，吓得一下跳起，那

胸前丰盈跟着微微颤动，待看清进来的同是子，才手抚高耸胸脯，长出气

。

「高姑娘，先用点饭吧，别亏了身子。」劝道。

冷哼一声，子扭过去。

叹息一声，将托盘放到桌上，在子身边坐下，「高姑娘，既了教

坊，便要认命，你这般倔强苦的终究是自己。」

子拍桌而起，「我高文心出身书香门第，家父乃是堂堂御医，岂能如你

们般自甘下贱，任作践。」

「自甘下贱……」闻言那面露凄色，两行清泪滚滚而下。

高文心见了也是不忍，「这位，哦……姐姐，我也不是说你，你莫要伤心

。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，「文心出无心，自罚一杯。」

发觉失态，用绢帕快速的将泪水拭净，摇了摇，强笑道：「你说的

没错，身为大同巡抚夫，如今却做着生张熟魏的营生，确是下贱。」

啊，高文心惊得檀大张，巡抚一地的封疆起码身上都挂着佥都御史甚或

都御史的衔，至少四品大员，自己引以为傲的爹爹不过是太医院八品御医，

冲击太大，高小姐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
「先夫获罪，我母二被贬教坊司，抄家之时我缠住官差，让儿逃

了出去，自家到了这烟花之地，也绝过食，过死，奈何他们总有千般手段让

你生不如死，几番折腾，死不成，也便认了命……」眼泪又夺眶而出，拭都

拭不完， 不再擦，「如今唯一念想，就是有生之能再见儿一面。

」

高文心感同身受，眼泪如断线珠子垂下，「我宁可一死……」

垂泪：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