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三章 香消玉殒（第三更）（2/3）

李晔被向后滑退，吴悠却没有迟疑，问仙剑在卢具剑上掠过，笔直向李晔心刺来。李晔悠然一惊，本能挥斩卢具剑，径直斩向吴悠的脖子。

眼光触及到彼处白皙的脖颈，李晔心一震，手上动作一顿，卢具剑停在脖颈前。就在这时，问仙剑穿护体灵气，刺进李晔肩，两寸，鲜血瞬间溢出。

李晔继续在半空滑退，疼痛不曾让他皱眉。他收回卢具剑，左手握住问仙剑剑身，盯着吴悠那双邃空灵的眸子，那是一双让他感到陌生的眸子。

卢具剑往身后一挥，剑气在地上斩出一道过一丈的地堑，李晔终于终于停住身形，他看着面前如同陌生的吴悠，眼中密布血丝，他低声开：“你真的什么都忘了？”

吴悠手持问仙剑，李晔握住问仙剑，缕缕鲜血从指缝滑落，场面一时陷僵持。

苍穹上的诛仙大阵，纹路却已经越来越亮，甚至开始散发出堙没光的青白光芒，中心灵气翻卷如，似有大恐怖将要降世。

吴悠终于开，声音不悲不喜，“不是我忘了，是你。你记起来了没有？扶苏公子？刘协？”

李晔一愣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看来你什么都没有记起。”吴悠的声音似真似幻，毫无愫，“你可知这一世，你本是亡国之君，要自焚于玄武楼？”

李晔浑身一震：“你......还看到了什么？”

吴悠眼中终于不再一片空灵，而是流露出凌烈的恨意，她怨忿的盯着李晔，“你被李曜夺了王爵，流落市井。我无数次违逆父亲，偷跑出去看你，每次回府，都会被父亲责骂责罚，母亲为此总是痛哭流涕。而你，却对我的心意视而不见，一心只想着你的江山。最后一面的时候，更是责骂我为何不帮你夺回王爵，让我滚，再也不要出现在你面前！你可曾记得这些？”

李晔心悚然一惊，那正是他重生前的记忆。

看到李晔的色变化，吴悠冷笑出声：“而我，却傻乎乎痴心不改，依旧默默暗中守护你，只要有机会就跑出来。若非如此，你早就死在了李曜的算计下，又怎能活到李俨让你继承帝位的时候？”

李晔脸色一变，失声道：“你怎么知道我继承了帝位，你不是......”

“你以为我死在了黄巢之中？是啊，我故意那样做的，所有都相信了，不是吗？这样我就可以继续守在你身边，没有会再来打扰。你处理政事的时候，你迎娶妃子的时候，你指点江山的时候，我都在暗处看着你，还有你登玄武楼自焚的时候！”

李晔再也说不出话来。重生前，他的确常有这种感觉，好似有在暗中窥视自己，不过彼时他身边并没有大高手，也曾让一些练气术师四处寻找，但没有任何发现。最后登玄武楼自焚的时候，惊鸿一瞥，好似看到某条小巷里，有熟悉到骨的身影，正奔跑出来。但是随即他就被火海淹没，没能再看一眼。

原来，她一直都在。

李晔满嘴苦涩。

天穹上，诛仙大阵图中心，极致的青白光芒中，传来滚滚道音，一柄不知其大的巨剑，已经露出了剑尖。仅仅是露出剑尖，天地间就流窜着霸道的剑意，好似要山崩地裂。所有都感受到了不可违逆的意志，那是诛杀一切妖孽的意志。

李岘等面色大变，连忙向李晔大喊：“诛仙剑露了，快走！”

楚南怀苦笑道：“走不掉的。诛仙剑是道门最大器，一经出世，必然饮血，否则断然不会回，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都没用。”

吴悠那张苹果般圆润可的脸，此时刻满了恨意，她厉声斥问李晔：“你知道吗，我恨你！三世了，任何时候，你心中都只有社稷大业，包括现在，你可曾想过我？我恨你，所以我要杀了你！亡国之君，这是你的宿命，不是我的！你死了，我就解脱了！”

李晔长吐一气，认真凝望面前的子，在他眼里，对方还是少模样，总是背着小手扬着小脸，轻声叫他晔哥哥，他忽然笑了笑：“公子扶苏，汉帝刘协，我明白了。既是如此，你当恨我，也可杀我！”

既然这就是宿命，那么欠下的债，总有要还的时候。

吴悠手上猛地用力，问仙剑再进一寸，鲜血再度潺潺流出，她死死盯着李晔：“你死了，大唐就完了，天下终将属于道门，仙庭终将继续执掌一切！我杀你，为道门杀你，你恨不恨我？”

李晔猛地一惊。

诛仙大阵中，符文密布的巨剑，已经几乎露出了完整剑身，只有剑柄还有少许没有出现。

李晔眼中，陡然闪过一抹厉芒。

他死了，历史就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上，仙庭将继续执掌天地，道门将继续腐朽堕落，数十年后，契丹大兴，侵中原，夺取幽云十六州，数百年之后，州终被异族......

数百年来，无数州第一高手，仗剑西行，出阳关西域，慷慨赴死，一切努力都将化为乌有......他身边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