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章 邀请（1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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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伯鸾目光落在薛石隐身上。这个知道多少？要不要杀了灭？

“你，除了杀，这屠夫之事，能及我多少？”

申小菱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响起。

绣衣使者本就是替皇帝着屠夫的事。他是踏着筑成的阶梯，才走到了今。

“萧大，你可知秦皇为何焚书坑儒？”申小菱见他晴不定，杀意未褪，又问道。

“不过是帝王之术罢了。”萧伯鸾还是知晓的。

“堂堂天子，为何会畏惧书本和读书？”申小菱笑道，“因为武夫之勇不足虑，杀者，工具耳。”

“薛大，你可知汉武为何要罢黜百家？”

“此事是由董公提起，朝堂之争，帝王与后宫之争。”薛石隐随说了一句，既然她要讲，自己就别把话说完了。

申小菱摇摇：“汉武也怕读书，见识越多，越难管呀。他又不能再做秦，只能让天下一统，只知君臣父子的规矩，皇帝无忧啊。”

她竟这样解释！薛石隐哑无言。

“所以，”申小菱摇摇手指，“别当一个武夫，成天喊打喊杀的。最让皇帝害怕的，是见多识广的读书。”

她指了指自己：“而我，虽有天赐神助，可毕竟是个做生意的，不足惧哉。”

薛石隐再次哑然而笑：她这样也能绕回来？莫非，她看出了萧伯鸾的意图？旋即又想：她如此聪颖，必然是看穿了。说自己是生意，是，也是为了自保。

默娘眉紧锁。她想起来纸上的那些奇怪符号是在哪里见过了。申小菱教过柳怀舟，用以记账算账。她的书房里全是这样的符号。看样子并不像胡说。她低下对萧伯鸾耳语了几句。

“你所说的大千世界是何模样？”萧伯鸾忍不住问出了。

“萧大，此事说来话长，总有机会慢慢讲。若不谈正事，我就要出去吃羊锅子了。”申小菱按着胃抱怨，“每次来你这里，都没好吃好喝的......”

“谈。”打打杀杀一通，确实忘了正事。萧伯鸾决定暂时放下，先看她谈什么。

申小菱翻书般端正了脸色，严肃地说道：“按我刚才所算。赵丏兵分三路，最快十到达泉州，前两艘船出海。二十后再两艘船出海，三十后，最后两艘船出海。”

薛石隐所见不同：“那六百只是我们猜测。若我是赵丏，必然在宁妃回衢州的时候，鱼目混珠。”

萧伯鸾同意他的看法：“兵力好分，辎重不易分。六百石粮惹侧目，从衢州出城，定然好过从杭州运走。”

“如此，他们会再等一段时。”默娘道，“我们提前混上船——”

“丁墨说过，自古出海的船上绝不带老弱孺，这次六艘船，必然严格筛查，你我肯定上不去。”申小菱看着默娘，打消了她的念。

“安排自己上去，只是不知这六艘船，哪艘船会带着兵符......”默娘喃喃道。

“哪艘船都不会有。”薛石隐唇角一勾。

申小菱点：“且不说钱六爷所制的海图是否能找到前朝旧部，六艘船如果都用赵丏的兵力，海上风瞬息万变，他们极有可能全军覆没。”

“除非——”萧伯鸾打断她，“有领航。”

“丁墨？”

“帮可不止丁墨一个。”萧伯鸾道，“就算丁墨要出航，六艘船，他也忙不过来。”

之前怎么忽略了这一点。申小菱有些懊恼。

“我派去闽南查丁墨的还没回来。应该快了。”萧伯鸾又道。

薛石隐倒觉得这次不用轻举妄动：“纵然有领航，宁妃也不会把东西给任何。若你有兵符，你会把它给别吗？”

萧伯鸾心一跳，他这是试探还是随一问？

好在申小菱接过了话：“是我必然不会给别，所以这次只要宁妃不动，我们就不动。”

萧伯鸾点点。

“既然如此。今晚的事算是谈完了吧？”摸摸扁平的肚皮，申小菱打算回家煮一碗酒酿蛋来果腹。

“萧大，后宁妃到杭，必然事务繁重，小官便不打扰了。”薛石隐起身也准备告辞。

“且慢！”默娘拦住了他俩，等待萧伯鸾示下。

萧伯鸾盯着申小菱看了好一阵子，道：“让他俩走。默娘，你留下。”

一开门，寒气袭来。

露着手臂的申小菱不由地抓紧了大氅。

薛石隐拍拍她的背，在耳边低语：“走吧。离开这里再说。”

见他俩快步出了萧家的院子，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，默娘关上门，转身对萧伯鸾道：“你准备怎么办？”

“她说得有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