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第一〇八章 入瓮（1/2）

大约堵了一个多时辰，宾客才整整齐齐地坐在了冯家的迎客厅。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@gmail.ㄈòМ 获取

申小菱刻意最后一个下马车，马脸相公竟是个沉得住气的，站在门迎她，先是为招待不周道歉，又说了些蓬荜生辉一类的客套话，就着带她进院落座。

直至开宴，冯夫才由着一个仆搀扶出来。申小菱抬眼一看，月余不见，她竟消瘦至枯槁一般，身披锦衣，却如晾晒在竹竿上的衣裳，随时都会被秋风刮走。

宾客们无不窃窃私语，又扬声恭祝身体安康。

冯夫扯扯嘴角算是笑了，缓缓抬手，眼皮却懒得掀起开，只宣布开宴，招呼了一句大家随意吃喝。便靠在一侧坐着。仆应景地夹了一块烤鸽，弄了星点递到她嘴边，她偏开。

马脸相公走来关切地拍拍她的背，轻声说道：“你素里就吃炖鸽，今你好歹要多吃点。”

冯夫闻言张了，将含在嘴里，嚼了又嚼。一顿饭下来，她不曾咽下几菜。

饭毕，戏班子在侧院的戏台子开了嗓。

默娘给申小菱递了几次眼色，示意是时候去后院内宅了。

申小菱只装作没看见，喝茶磕瓜子看戏。

默娘想要找个由自己去，也被申小菱拽住。

“你且等等。”她对默娘低语道，“待到冯氏见到我，你再去后宅。”

默娘问：“刚才筵席上，她不是见到你了吗？”

申小菱摇摇：“不曾，她那个好相公让我坐在了她的盲区里。”

盲什么？默娘没听懂。但回想了刚才的座位，似乎冯夫的确无法看见她俩。

正焦急难耐之时，冯夫坐不住了，起身要回屋休息。

马脸相公眼珠子转了转，挥手让仆退下，他上前一手托住冯夫的手肘，一手轻松扶着她的腰。

好一副尽心尽责的赘婿模样！

申小菱冷眼看着，给默娘递了一个眼色。

果然，马脸相公扶着夫往自己这边来了。这么拙劣的借刀杀计，若无后手，先前就太高看他了。

她心中暗暗有了主意。

马脸相公扶着夫在申小菱的面前驻了足。

他清了清嗓子，又轻轻说道：“夫，申夫也来了，你还记得吗？”

冯夫似乎没听见，埋着毫无反应。

申小菱行了礼，微笑道：“冯夫，妹妹给您祝寿了。”

见冯夫不理会她，马脸相公有些急迫。

“那若非有申夫在，及时请了大夫来，后果恐不堪设想啊！”马脸相公连声感谢。

“冯夫吉自有天相，大相公客气了，快扶夫回房去休息吧。”申小菱侧身让道，“这病只要好生将养，必能恢复如初的。”说罢又看向众，说：“大伙儿说是吧？”

众皆道：“冯夫吉天相，必能恢复如初。”

一听到“恢复如初”四个字，冯氏猛地抬起，两眼布满血丝，恶狠狠地看向申小菱。

原是远观还难以发现，现下凑近了，纵使申小菱见过些世面，也被冯氏脖子面孔上密密麻麻的针眼惊出一身皮疙瘩。

“申夫，”冯氏开了腔，嗓音像是指甲缓缓抓过铁板一般刺耳，“你托我定制的簪子做好了，请随我来取。”

申小菱踌躇不前，皱着眉道：“姐姐太有心了，可是您在病中，怎可叨扰？我的簪子不急的。等您好了——”

冯氏哪由她分说？嶙峋的手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：“莫非你要等到我死了才来拿？”

众一看这形，纷纷劝说，一劝冯氏说过寿怎能说这不祥的话？又恭维说她过寿还尽心持店铺的事。

这又劝申小菱顺着些，暗示这冯氏看起来已行将就木，谁知道过了今年有没有明年。

申小菱只好顺从地带着默娘跟了过去。马脸相公扶着冯氏走在前面，默娘搀着她走在后面。

弯弯绕绕地进了花园，只听见申小菱道：“我的耳环怎么掉了一只？”冯氏侧看了看，她带着默娘正在花丛中翻找。

“要不你们先走着，我把耳环找到了就来。”

冯氏颤巍巍地转过身道：“你这是在怕吗？”

申小菱刚要分辩，就被冯氏抓住手腕，这次，她的手力大无穷一般，自己竟难以挣脱。抬看了一眼马脸相公，他似乎并不准备帮自己脱身。

半拖半拉之间，她被带进了一个小屋子，默娘还被留在园子里，四处找寻耳环。

这，一进了屋，冯氏挺直了腰背，腿脚也利索了。马脸相公只呆呆地站在门。

果不其然！

冯氏若没有两把刷子，能屹立杭州府多年不倒吗？

见申小菱毫无惊慌之色。冯氏眼神凌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