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51章 倚天持报国,画地取雄名（5/5）

全只有悲伤，譬如，吴越和石磊留得全尸，由移剌蒲阿将他们合葬，譬如，黄鹤去答应了天骄，暗中帮助宋军做事，譬如，程凌霄接连找到了失踪的莫非和洛轻衣，教莫非立即往江淮来面对林阡，也为轻衣找到了疗伤和休养的暂避之地。

“轻衣姐姐没事便好……”吟儿察言观色，知道这失而复得的消息很是治愈。

那，鉴于淮西地区战势益严峻，一旦林阡状态趋于正常，这边所有都不得不对他放行。

临行之际，一等无论是留是走，但凡是有空暇的，都陪同林阡与吟儿，一边离开楚州往西南走，一边去英烈的墓碑或衣冠冢前拜祭。淮东一役，官军义军伤亡都不小，尤其义军，四大帮会一个解体，一个失了帮主，不幸中的万幸是，都还能够前仆后继。

祭完今，顺带着也拜见了古。“那是韩夫的衣冠冢。”毕再遇告诉他们，七十年前，韩世忠夫也驻扎楚州，率领将士抗击金兵，“当时楚州已遍地荆榛，军民食无粮居无屋，韩夫亲自用芦苇织蒲为屋；在寻找野菜充饥时，发现马吃蒲茎，便亲自尝食，并发动军民采蒲茎充饥。韩将军夫与士卒同甘共苦，方才使楚州恢复生机，恢复成一方重镇。韩将军兵仅三万，而金不敢犯。不过天妒英才，韩夫她，便是战死在这楚州前线，敬她的民众们为她立了这坟冢。”

“这样的中豪杰，生虽只数载，却是光芒万丈，足以青史留名。”杨妙真叹梁红玉此生不枉。

“百里帮主？”夕阳西下，吟儿远远看到百里笙站在一棵树下失，意外得很，由于百里笙腿伤甚重，原本是不必送行的。

林阡一愣，也看出这树下葬着。

“帮主的妻已逝去八年多了，她二皆长眠于此。”江维心色黯然，世中，天妒的岂止英才？

阡吟皆是一怔，循声看去，那棵树并不高大，怕是八年前淮南争霸之后才栽，如今却也已茂密挺拔。

“昔年我初出川蜀，到两淮来建立据点，第一处便是楚州。后来，飘雪和飘云，都是出生在这里的。”百里笙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，大多数不知道，江淮四大帮会的这一家，有过个独特的名字叫“百里笙歌”，便是出自他和妻子的名。世中，无论豪杰或无辜，都是那样地向往百里笙歌。

“百里帮主，此战结束了，我会让飘云回江淮，长伴膝下。”林阡郑重说，飘云是百里家唯一的后，也是洛氏难得的骨血了。

“主公若是早于我回了川陕，记得为我对飘云转达：飘云吾儿，早带个姑娘回见父亲。”百里笙以倚老卖老的语气，生生打了气氛的凝重。

“当然，若是抱个孙子来就更欢迎了。”许俊笑着打趣，学着百里笙语气。



秋冬之，论形势的轻重缓急，楚州基本已度过危机，百里笙、杨宋贤等暂时留下辅助毕再遇，抗拒纥石烈执中、轩辕九烨这等“缺粮兵”，所以还能容得下这样的轻松释然；但淮西皖地，金军压境、迫在眉睫，使阡吟不得不连夜赶去与李君前、叶文暄会合——

皖地，边遽告急，淮渡江以亿万计，江南震动，众惶惑。尤其昨，有两骑身着金国服饰跃马江岸，宋民如惊弓之鸟传言“虏至矣”，一旦闻讯，渡舟纷纷斫缆离岸，橹揖失措，渡者攀舟，覆溺数十百。据说建康城中的官吏都惊慌失措，“吏颤，不能持纸”。

隔得较远的长江犹如此，靠着前线的淮河则更，近来，已有劝说丘崈大放弃庐、和州，直接退守长江，丘崈却摇坚决：“弃淮则与敌共长江之险，吾当与淮南共存亡”……

仆散揆渡淮之势益壮盛，民众恐慌、等闲官吏惊惧，虽最高长官不肯弃守，却毋庸置疑确实已到存亡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