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57章 芙蓉水面采,船行影犹在（3/5）

此行，早有完颜永琏、凌大杰等在前路，有司马隆、高风雷沿途奉陪，亦有岳离、薛焕如影随形。

所幸，林阡有越风作先锋、海逐为大将、自己为中坚。

陇陕大半金国高手，都已如阡所愿到场；盟军最高指挥，亦顺完颜永琏心意离战。为的都是河东，为的都是吴曦。

这一局，边角已在厮杀，棋子都迫不及待要落，却差棋盘还不稳——是完颜永功和吕梁五岳的地，完颜永琏和林阡谁都没优势。

“对，正事！”吟儿一拍脑袋，“赶紧去见越风和阑珊！”她的正事也很重要——听闻越风水土不服，吟儿早前就做主把阑珊调了过去，现在是收获成效的时候。

林阡胳膊拗不过大腿，想想阑珊医术也不错，便只能把樊井留陇陕。不过林阡没告诉吟儿，越风不是水土不服，而是不明原因的痛，间或发作，渐严重，症状竟和当年越野如出一辙，教林阡十分担心会否是他家族遗传。

若非如此，凭越风独当一面，林阡未必需要亲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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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三之前，面对凌大杰和解涛的猛烈合攻，一度战无不胜的越风刚巧疾发作，险些重蹈寒泽叶在萧关之战的覆辙。喝了阑珊的药勉强披挂上阵，鏖战半才将战况扳平，危急时刻天降兵，原是殷柔等率领小秦淮分舵的兄弟前来与他会师，最终众合力守住了碛据点。

“帮主他老家千里之外机妙算。”越风感谢之时，笑称李君前为帮主。因越风退出小秦淮近十年，这句明显示出回归之意，加之他往常为孤僻很少笑，殷柔等都受宠若惊、难以置信：“副帮主！？”“越副帮主，暌违多年。”越风认真点，承认并接受，殷柔等喜不自禁。

又一晚，枕着耳畔浩瀚的黄河奔腾之声，殷柔辗转反侧睡不着，点灯看地图，一直到半夜，收集了所有不解之处，披了件外衣出营直奔帅帐。

正要问侍卫，百灵鸟声音响起：“殷香主，这么晚还没睡？”殷柔转脸，看不远处和琬正在篝火旁缝补，点：“是啊。我有问题要问副帮主，你呢，也没睡？”

和琬说：“在补鞋，睡不着，去问仇香主吧，副帮主刚出去了。”

殷柔一怔：“这么晚。”

“百灵鸟最新消息！听不听？不听就算啊——其实我明白，殷香主就是想借机见副帮主吧！”

殷柔面上一黑：“大敌当前还胡说八道！”

和琬赶紧求饶：“好了好了，好姐姐，别瞪我。我老实说，最新消息，副帮主刚陪阑珊一同外出散步，到现在还没回来，约莫半个时辰吧……”

“那我去找仇香主问。”殷柔转身往仇香主那边行。

黄河由北，湫水从东，浩奔袭，蔚为壮观。远眺黄土高原，苍莽千岩万壑。

“沉夕哥，若不疼，就是好了，早些回去休息。”这半个时辰里，阑珊已陪越风走到距离驻地很远的地方。

越风知道再往南不远便是赵西风老巢：“阑珊，你先回去，我还要山看一看。”这些天他想方设法和谢清发涉，倒是还没去拜会过赵西风。

“明白，当主帅的，每到一处新地方，总得先熟悉周边地形。”阑珊一笑，停下脚步。

越风一怔，是什么时候有这习惯，好像是向林阡学来？但，他没着自己学，骨子里或许就藏着这种喜欢。

“我在这里，等你一起。”阑珊关怀地说。再多的话不用开，他都懂，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妹，一个眼、一声咳嗽都足以成暗号。但他不希望她等。

“不必等，你先回。”他如昨冷淡勒令，她竟仍恬静包容：“好。”

翻山越岭，越风毫无畏惧和疲惫，除了要筹谋战事，也想对感放逐——

这些年来，从淮北到陇右，从关中到河东，从江湖到沙场，阑珊安静守候他，正如他默然守护吟儿。

原本已下定决心忘记吟儿追寻新生，未想那在战衣铁甲中与阑珊重逢，内心竟全是排斥、不想她到河东来。战地，烽火硝烟，太凶险。但哪里有借让她走，走又走去哪里？她是医，战地需要她；她父亲去世后，她和他一样，漂泊不定，没有家。

就因为这种排斥，他心知他对她不是，而更加出于对亲的关怀，不是迫切想要在一起吗？所以，他不值得阑珊等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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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时间，由南而北，林阡戎马多年一样的习惯。

想把一切收容于心间，就必须先驰骋脚下。不知走了多少路，克服多少险，直到夜已被昼驱除，只留一片青蓝天空。

可以看见不远处着的土匪私旗，工整印染着“赵”字，自是赵西风的，在金国辖境如此，表态得实在硬气。若非知根知底，林阡几乎以为他是南宋遗民。

山环水抱，阳汇。

拾级而上，漫天树声。

月落出。

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