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0章 苦海爱浪（4/5）

他回去，所以难免多了几分负心的愧疚，怎好连她的存在都抹消？所以玉儿问他，他没摇。

“所以、又骗了我一次？什么寻我二十年、只是找不到回来的路，其实是在外面有了别，渐渐也忘了年少的诺言。”弄玉的身体已经在与他疏离，声音越漂，心越死寂。

“不，不是这样！”独孤大急，哪还顾得上剑斗。

“‘玉儿’并不是独一无二的！”弄玉忽而气急败坏，用尽全力挣脱开他。

“不对，玉儿！”独孤分心差点被东方雨手掌劈中，那边胡弄玉才刚移动几步、险就遭到同样殿后的齐良臣毒手，所幸林阡就在不远，排宕开对手挺身而上、堪堪挡下齐良臣这削铁如泥的一拳，胡弄玉恍惚跌在林阡身后，任何希冀都不再有，恨不得冲上前去死在齐良臣的气流之间。

林阡原就是尽力才接下齐良臣这一拳，无论角度、速度都吃了大亏，未想恰逢胡弄玉死志坚决，是既要防她冲上、又要勉力制敌，不多时就吃了齐良臣一击，克制不住闷哼一声，好在齐良臣才被自己、独孤、子分别消耗过，否则这靠近心脉之处会教林阡必死无疑。

胡弄玉原已疯癫得和素琴没什么两样，见林阡也因她受伤才有所清醒，毕竟是被她连累，寻死也不该害——不知何时起她觉得独孤为她受伤竟是理所应当，可惜从今以后谁都是她的外了——战栗着站起身来，机械地想问林阡可有事，可为何双腿如灌铅一般，为何所有话语如鲠在喉。她不敢相信，那救命的稻，竟会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。

“那子会摄魂斩却不会抗金，不会和独孤一样、为了家族的命运抗争到底。”林阡忽然开，令她一惊目眩，忽而想起胡中原临死前和夺权时所说的话，别让瞧不起胡氏，像你这般只知、不学无术、如何承担无影派复兴……还有姐姐最简单不过的期望，连着我没活够的那份，好好活下去，难道不就包含了姐姐的理想，成为无影派名副其实的继承？此刻林阡跟她说话，不是以路、朋友、救命恩的吻，而是以未来的主公。

“这东西，可以冲阶层、容貌、年龄、距离、世俗偏见，因为理想的契合、心灵的照映，才永远是第一位。”他把她到独孤的身边，竟然在教导她为何物。

“玉儿！”独孤狂悲狂喜，不知林阡和她说了什么令她甘心回，却是一见她来就剑招复活、出化，一时意兴盎然，何管血流，东方雨见文修等已经逃远、不敢恋战，趁着血流进独孤眼里的间隙，急忙抽身离战、丢盔弃甲而逃，冷不防还被独孤远距震伤。

昔枭雄，落得如此慌张狼狈，不过独孤随便打出来的一剑而已……此此景，怎不教金军惊恐。

金军殿后马，最终只剩一个齐良臣，陇陕战区不少兵士都尊敬他，把他看成比岳离、司马隆还重要的倚仗，如今看来，他确实当得起——

此刻他一阻挡在冲要之处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，虽身上有残剑和饮恨刀留伤，却也在适才打得独孤抽不开身、在此刻打得林阡胸发麻。

而林阡，显然也站定了抗金联盟的最前线，当刀光笼罩拳影，真气充塞意境，他与齐良臣俨然已拼杀到各自极限，速度越来越快转得眼花缭，难以辨清这混沌一片的战团谁是谁。

唯有独孤、子能勉强分辨出，此时正值齐良臣和林阡内力比拼的最后关，若齐良臣被林阡打败，则无法阻拦盟军脚步、金军死伤还要上升；但若他能将林阡打垮，甚至拖缠而已，金军都可顺利撤离、盟军却遭逢变数——这崖底窟毕竟经历封堵、炸通，能够坚持几时？分明摇摇欲倒。林阡的计策再好，这内的数度胜负转再令惊心动魄，也及不上颠覆结局来得出意料！

林齐二都已百战，任何一下一刻都好像要撑不住，然而偏偏缠斗多时不分胜负、旁谁都无法手，独孤平到可以尝试拆分，无奈现在也是满身伤血，天注定他遇到克星胡弄玉。其余如子、戴琛之类，都没把握能拆得开林阡和齐良臣这两强相杀。

前路呼啸生风，脚边泥沙俱下，林阡岂能不知盟军涉险，不得不加快速度，欲打这既定僵局。危难关急中生智，忽然想借鉴子半刻前与齐良臣手时的打法——

齐良臣真气流发展至今，已完全听凭心念、随意发挥、严丝合缝，宛然成为他身体一部分，林阡无法再从扰真气与齐良臣流的那条路走，所以曾经默认齐良臣无懈可击。但如果像子那样，就把真气和齐良臣当成一个整体、每回合气流都看成刀或剑的一招、从解招式这条路行，或许别有天。

子此善于局，适才刀路所探几招，已感知到了每一招都有一丝半缕与其它气流不一样，相信那就是将来的绽，但适才仓促之间却未能对齐良臣解、甚至轻撼——这里无论林阡或独孤，都有被子捕捉并验证的绽，而齐良臣，只能说每招能有一处真气与别处不同，但子捕捉到了却没能证实那些就是绽，甚而至于那些真气还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