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4章 因缘际会（5/8）

拦，岂敢阻拦，然而就算这样，他们还是没有放过，全都杀了，全都！一个村子，无论男，有武功的或是老弱病残，连犬都没有留，全都以极残忍的手法杀死了，若非我恰好调皮、外出游玩，根本不会逃过此劫，即便如此，还是被我在石后看见了他们肢解的场面……”

“肢解……”吟儿倒吸一凉气，众都又惊又疑。“就因为怀疑回剑或许会藏在谁的身体里，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……或许是为了满足他们嗜血的快感，我的两个哥哥，皆是被活生生被……”师云才说不下去，一时失声，泪流满面，阡吟等见惯死亡也不想再听，吟儿义愤填膺：“那些禽兽，还在世上吗，姓甚名谁！”

“说来还要谢谢盟王盟主，因为我们也打听到了，那个冷血无的魔，已经死在了短刀谷的万尺牢里。”师云才说，阡吟都愣了半天：“……”冷血无、罄竹难书、魔、万尺牢，只有可能是——“冷冰冰……”严格来说，她还不完全算是金，掐指一算，当年她应该才降金。

“是的，就是她。很可惜便宜了她，死得太轻松了。”师云才说到这仇咬牙切齿。

“我只知回剑在当时引起了许多猜测和追寻，却没想到连累了恐怕好几个村落的无辜，残害和改变了他们这么多的命运。”林阡心沉重，吟儿仍然怔在原地。

师云才的追忆，和冷飘零、胡弄玉的说法得以汇集、重叠——纪景追杀胡氏、冷奎追捕独孤残、以及京迁徙逃亡过来的这几个村落中，是他们几个势力因缘际会，一起掉落天坑，从而逃过了纪景的第一次追杀，过程中万幸只牺牲了冷奎一。当年的一切迷雾，通过不同的复述，渐渐于阡吟眼前揭开，当真有种拨云见的感觉。

“胡弄玉身边的一个侍卫长，自称是冷铁掌追捕罪犯的后，是不是就是你刚才说的独孤映？他也是京？”林阡继续问。

“嗯，实则我们之所以也迁徙到东山国，正是因为跟着独孤大侠他们一起逃，所以也相当于是被冷铁掌追捕。”师云才说。

“独孤大侠他们，犯了什么案子？”吟儿问，她听得出当年京之所以跟着独孤大侠一起，是因为独孤大侠是他们的恩、救世主。

“其实，几个独孤大侠乃是打抱不平，在京杀了一些作恶的金，其中便有冷冰冰的三四麾下。但那时金国使团一边毁尸灭迹，一边置身事外，他们对宋廷解释称，因冷冰冰来自江湖，故而此间是江湖恩怨，并且诬陷村子里有反抗宋廷、企图掀起金宋战争的不安分者……”师云才说着，阡吟对视一眼，想起庆元三年冷冰冰也过类似的事……

“只因为我们坐落在好几个门派、山庄的边上，村里也确实有去拜师学艺，因此居然被他们圆了这个说法……当时的宋廷十分惧怕他们的叔父金廷，竟然出动捕快追杀金中所说‘作犯科’的独孤大侠们，恰好当中有一个独孤大侠有案底，是以临安冷铁掌几乎尽数出动……”师云才痛苦说。当年正值sd太行义军接连倾覆、林楚江云蓝尚在短刀谷打拼、小秦淮之类帮会才见雏形，正是抗金义军最混沌的时代，恐怕也没有别能对苦难的他们伸出援手。

“所以朝廷非但不保护民众，还搜捕保护民众的吗？！”吟儿愤然攥紧拳，恨不得就在那个场景下出现，帮助独孤大侠们锄强扶弱。

“正常啊，哪个朝廷不是这样的？陇陕的金军打起林匪来自己滚尿流，还不准别打。”路过的童非常了一句，他听到了这一小段往事，却顺便控诉了一下金廷，在林匪如火如荼的今天，十分惧怕他的金廷也削过不少自卫队，原因或许是怕这些抗拒林匪最后却成了林匪。

阡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，不知道童非常知不知道，他们就是林匪本尊。还好童非常很快就走了，他们也没尴尬多久。

“冷铁掌虽然大多数捕快都顽固、蛮横、不听任何解释，但那位冷奎，也便是王的父亲，他是个例外。他和几位独孤大侠的关系，不仅仅是捕和罪犯，更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，一路西行，他们也逐渐建立起了微妙的捉放关系。”师云才说。

“原来如此，冷奎的想法并非紧追不舍，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，想要故意地抓不住独孤大侠他们……”林阡点了点。

“难怪他那么理解我纪景师父，因为他和我师父同病相怜，都是追错了囚犯，只是我师父还不知，他却在追捕过程中意识到了这一点。”吟儿轻声道。

“冷大侠古道热肠，明大义，真是可敬可佩，也可惜得很了。”林阡由衷称赞。

“那么……”吟儿把话题回归到京和回剑，“师嫂她之所以要用回剑巩固地位，不止传说中的‘治国齐家平天下’了，更多的因素是因为，它代表着东山国中大半的宿命？”

“可以这么说。从记事起我们便知道，回剑是守护着我们京的器，未想后来我们竟被它祸害，是以感繁复，我们尊重回剑，也害怕它，想念故乡，又避忌它。”师云才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