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81章 逆光碎世（3/5）

那是自然，京兆府和凤翔府金兵联军，和林阡越风联军，从攻击能力上讲根本不是一个概念。

“然而，主公却必须做好两手准备。”陈旭的心却比常要多一窍，在林阡十拿九稳之时，指出林阡并不是高枕无忧。

因为，从防守能力来看，楚风流应该远在穆子滕之上。“主公可能会面对的困局是，主公和完颜君附的愿望都没有实现，穆将军是撑住了没错，但楚风流也撑住了，撑到了变数来临的那一刻，那变数，正是更多的援军开到，因为已经是环庆，金军增援，陕北不够，那就河东，西京，中都。”陇右之失已过去了一个月，早就给金廷敲响了警钟，楚风流的负隅顽抗也为金军全国的调动争取了最多的时间，最可怕的可能是完颜永琏自己都将亲自到来。

“说得不错。僵局虽然我更有胜算，然而变数会将一切颠覆。”林阡蹙眉，他知道和完颜永琏逐鹿中原的那一天迟早要来，海上升明月的山东分支，最近已有相关的推测和发现，只是尚不明确、还待留意，完颜永琏未必不会在近期就到。

虽然京兆府的增兵未必不能撼动平凉，但冲大王爷的底气也该想到，金军一定存在下一支援军。林阡不是没想过这变数的存在，之所以没计算，是因为——

若陕北的局势按照林阡的想法发展，则金军下一支援军即使完颜永琏所领也只能被迫接受事实，但若局势遂了完颜君附的意，则金军下一支援军很可能给抗金联盟雪上加霜。如此，下一支援军的作用都不算举足轻重。

除非第三种况发生，僵局。

“一旦遭遇僵局，曾经被计算在外的变数，就要一起算进来。”陈旭如是说。虽说林阡比完颜君附赢面大得多，却必须兼顾到这种可能。作为主公，林阡比陈旭自信，但作为谋士，陈旭必须提点出来。

其实，对于林阡和完颜君附来说，环庆和平凉，都是争分夺秒的时间战。

 

不幸被陈旭料中，正月十五至廿二，当完颜君附大军尚在穆子滕城下越挫越勇，抗金联盟竟也一般境地，明明唾手可得却偏偏被垂死挣扎的延安府金军拼死拦挡——

东谷寨，海逐率过万大军攻打楚风流本营，彼时海逐刚得林阡号令，和林美材一起来势汹汹，抗金联盟攻城略地争如狼食骆驼一般，延安府金军虽被庆阳府金军激将早已不再怯懦，却被他夫气势吓懵，一时之间全说要护王妃逃出城去，恐慌之余，瞻前顾后，“那海逐和林美材，骁勇无敌，锐之师！”“王妃赶紧离开，我等护送殿后！”

彼时楚风流大怒，道：“海逐是锐，我们这里便没有锐了吗！我就坐在城中，坐在这里，看着你们与他战——你们不是没战过他！”

醍醐灌顶，诸将不再惊惧，危难之际，薛焕赶到与林美材激战，另一厢，有延安府金将第一勇士前往迎战海逐，与之刀战了七八百回合才休，众都看疲了，他俩还旗鼓相当。

便靠这第一勇士和薛焕新老协作，楚风流将阵脚一度维持在了东谷寨不变。

白豹城，石硅与百里飘云围攻十二元期间，亦有延安府金将表现突出，那施金蝉脱壳之法，先抓住盟军先锋几十，随刻易装冒充盟军，成功骗过石硅，顺利绕到敌后两面夹攻，智谋过后，更显勇，区区几十而已，也扰了飘云的阵型将飘云都击败，不容小觑。盟军挫败了三后方才找到转机，然而战线不过了几十里，比起往进展实在微弱。

“完颜丰枭、徒禅月清……”这段时，令林阡也颇感意外的两个延安府金将，前者不副第一勇士的名号，后者也是难得的智勇双全胆气过。

林阡大军进攻的三路之中，唯有堂堡一路受阻最少，只因齐良臣和司马隆这里增兵不多、城寨本身亦不够坚固，加之敌林阡越风最为强大。亏得司马隆经验丰富、齐良臣又战斗力强，加上身后不远有小王爷掎角之势，故而才和盟军勉强相持。

环州之战，正月下旬完全拉锯。

 

正月廿三，同样胶着、战火纷飞的平凉府。

穆子滕一杆长枪如银蛇飞舞，骑而驰突于金军阵中，其冷快、微、飘洒、雄伟，浑然一体仿若天成，不多时无论凤翔府名将完颜昱、袅懒，或京兆府高手乌古论兖州、完颜思忠等等，尽皆他手下败将。

远远望着这一景象，战马上的完颜君随发自肺腑叹了气，心中所想，全被身旁一道出：“百年一遇的将才，全都归了林阡去了。”

二王爷一愣，转过脸来，又惊又喜：“仆……仆散大！何时竟也已驾临阵前！”赶紧去寻大王爷也来见他，却一时没找到大哥在哪，那正是曾任宣抚河南军民使的仆散揆。

“虽是今天才到，却其实数前便来了。”仆散揆笑而勒马，停在他身边观局，其后兵马络绎不绝，都从东面陆续奔袭，尘沙飞扬铺天盖地。

二王爷一愣，才意识到，数前围魏救赵的策略很可能是他所提供的，因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