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9章 喋血环州（4/4）

不惊心动魄。可惜毕竟孤掌难鸣，战到白袍染血，身上全然是伤，虽然金军叫苦不迭，可他们冲出去的可能也越来越小……

就在这金宋双方鏖战之时，忽听军中仿佛一声龙吟，众尚不知发生何事，就见一一马乍现北城门，近乎是如飞一般跃过数重兵马打到了北面战阵的最核心，在金宋双方为北城争夺不休的关赫然冲开了彼处城门，且二话不说直接领着那边的辜家军往这边奔袭……

金军外围阵型，因其一的到来被冲，也因为只有这区区单枪匹马驾到的缘故，根本尚未有哨骑来得及禀报陈铸说宋军增援已到、是以陈铸未能及时变换战阵应敌……此到来，一一骑而已，攻势如此凶猛，竟如切中肯綮、对症下药一般，径直把金军阵法撞得七零八落，争如涸的地表上骤然引一道清流；也是此的到来，证明了宋军增援其实也已不远……

听弦半昏半醒，见那到场大喜过望，正待也杀几个金兵，却就在那时，斜路里有个陕北金军军官带兵往他猛冲，形势危急，众欲靠近救他却被金军拦阻，却听嗖一声响，那策马而来，同时挽弓一箭，正中那陕北军官脸，如此及时地救了辜听弦一命。

“赫品章……”陈铸认出那相貌，正是林阡新近收服的赫品章，赫品章胯下战马，则是林阡送他的行千里。由于他是在陈铸和辜听弦等杀到白热时从外阵，无论时机、角度都占了极大便宜，加上他赫品章之勇不亚于辜听弦，两者叠加，造成他的到场效果立竿见影——此地兵阵繁复，不大可能被四两拨千斤，但却能被十斤拨千斤，赫品章便是这突如其来的十斤。

其实，也不过是多了赫品章一个，结果却偏偏改了势，辜军合二为一，愈发杀气腾腾。

“众将听令，趁这赫品章身后大军还未开到，将他和辜听弦这些一起结束在这里！”陈铸一眼看穿其实现在还是金军优势，自然要稳住军心，提醒众：“赫品章不过战马快些而已，来的只是他一个！”是的，赫品章与其大军的先后到来，虽然给了陈铸意外，却也给了陈铸机会。

谁料赫品章一刀劈砍过来，竟和辜听弦说出句如出一辙的话：“我一个，还不够么？！”说罢战马拔开四蹄，直往陈铸急冲，烈之下，那大刀及其投在地上的影子，同时疯狂地将被笼罩的陈铸剪在当中。

“杀！”陈铸虽被他先声夺气，却也呈现大将之风，一剑挑开这刀锋，大喝应战，“即便宋匪全到，也断断拿不下这禹阳！别忘了，他们是攻我们是守——我们的兵马，不比他们少！”

金军原还惊惧于赫品章和辜听弦的猛锐，听到陈铸这大喝看到他死死拦住这一刀，突然有所醒悟，士气因之大震，是的，虽然表面看宋将大放异彩，可这些不过是虽败犹荣而已，杀不杀得死辜听弦我们都守住了禹阳城——睁大眼睛看看吧，这城门到城中，一路蔓延的多是宋军尸体！

出战之前，楚风流曾顾虑，不知如何提升庆阳府金军的士气，他们从未和盟军战过，虽然会是环州之战的主角，虽然总共能有几万，可军心未必能凝聚，更别说在这段特殊时间凝聚。

那时陈铸凛然答：“士气不是靠数堆出来，而是要靠仗打出来！”就在这里，一边赶鸭子上架，一边把咱们禹阳两千残兵的士气传递给他们，绝不教林阡不战而屈之兵地将他们唬住。陈铸不能打包票陕北金军在与林阡正面冲突后还能挺直腰杆，却起码要让他们知道，不怕打输，就怕不打！

而此刻，陈铸带杀敌，血溅当场却不依不饶的场景，不得不说真的感染了庆阳府金军，这等以身作则的言行鼓舞，带动他们不知不觉间登上了征伐舞台，无知者无畏地闯了盟军的战史。调动士气，就要这么快。

 

午后，禹阳冲突如傍晚，烽烟将全城染遍，血流仍肆无忌惮蔓延，兵刃与残肢早被他们的主丢弃，整个画面都是触目惊心。

经过半的殊死血战，赫品章方才救得辜听弦脱险，然而，禹阳城的锋由于陈铸指挥若定、金军多势众、上下戮力同心，终究宣告了宋军的折戟。辜军艰难突围后放弃攻坚，重回先前的灵武驻地，陈铸一防有诈，二则思及宋军勇猛不宜穷追，故而以守代攻、紧闭城门。

辜听弦曾挟千钧之势欲取禹阳，奈何碰壁不说反而差点全军覆没，可算吃了陕北之战的第一场败仗。从禹阳返回灵武的那一路上，听弦被赫品章护在身前马上，两个的血都一直顺着衣袖在不停往下滴淌，迷迷糊糊间，他依稀记得，赫品章这一路一手策马，一手都在握着他的手不放，如此保护他……

就如先前，扬言“谁敢拿他，先过了我”的辜听弦，把赫品章带去灵堂的那一路，也是这样紧握着赫品章衣领、从未放手，保护着他……

想不到，这么快便种豆得豆。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