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7章 无情者伤人,有情者自伤(1)(2/3)

出来,她确实难以想象林阡杀了杨宋贤杀了海逐,若是那样林阡会从天之咒里走出来吗?不可能。所以她怎么还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

想到这里,不禁为瀚抒伤魂,浑忘了阳锁发作时的苦,是怎样不公的命运,令无的魔到处杀随心所欲,却偏把罪孽给一个至承受……

他见她态有异,才察觉出她又被他所伤,这下不用再去面对蓝扬孙寄啸了,他连她都是可以伤的——那他还活着什么!?“什么保护你,那也不过是借……”洪瀚抒冷笑一声,无限悲凉,“我说过的,伤你的,都得死,我也不例外。”

伤你的,都得死。从前,他之所以会害怕伤害兄弟,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怕他们伤她。“伤害兄弟”原本是未必发生的,然而在遇到吟儿之后,伤害兄弟就有了条件,所以兄弟杀吟儿的画面是他的心魔,见到了就会立即被触发。确实是执念。

吟儿看出他那一瞬的哀绝,知道也许只有这个保护自己的执念,能高过他以死谢罪的想法。然而听到后面那声冷笑才彻悟,这保护自己的执念,可以是他活着、护送她走出这荒郊野林,却更可以是他死,让她彻底地摆脱了阳锁的束缚!

那哀绝一闪而逝,洪瀚抒不再啰嗦、死意已决,火从钩带着锋锐的攻势,不遗余力地刺向他自己的胸膛。

“不要!”吟儿大惊剑未出鞘,虽有力哪停得了,生死攸关,唯能孤注一掷、咬牙挥剑朝他上猛打,趁他悲恸自尽不曾设防,而猛然间快速地将他打晕了过去……

她没有办法,说不过劝不了了,那便只能快刀斩麻地无赖一把。

“振作点,瀚抒。”她看他倒在地上眼皮动了几下没再睁开,知道也只能这样暂时拖延他的自戕之举,治标不治本,然而,有些话,就算说的永远无法设身处地感同身受,也必须说,“活着就好——只要活着,都是转圜。”

她隐隐有信心,瀚抒虽然感罪孽想以死谢竺青明顾紫月,可他对这个世界还不是没有牵挂。往者不可谏,来者犹可追。

譬如他的蓝扬,他的金鹏,他从前没有好好珍惜的祁连山,他若是想要他们都好,并不需要死,他只要不去面对他们就足以避免残杀了,他理应留着一条命选择在暗处关注着他们的辉煌。虽然他责任感没林阡那么重,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山主哪能这点意识都没有。前提是他静下心来好好地想。

是以吟儿没有再移动他,陪他在青铜峡待了整整一夜,他其实半夜就醒了,她知道。

后来他不再哀啸和惨笑,他变得出的安静,那不是安静,是死沉

就这么一直躺着,躺在肆虐的狂风骤雨里,躺到黑夜生生变成了白天、终于有光线照亮了这张脸

这张脸的下面,扭曲的兽任意妄为着

反倒是他,被挤压成了寄居的灵魂,控制不住这张脸

可是,他,又是谁?要怎么找回?

被光照亮的那一瞬,他明显地感觉到不适应,甚至刺伤

醒来,终于明白,失去的那些永远不会再回来。

“你醒了。”吟儿没敢打扰他,说这话只想给他食物,他只是懒懒地看了她一眼,颓废地没有给任何回应。

于是一直半昏半醒着,浑浑噩噩就被她带离了这片伤心地也是屠杀地,一路全由她照顾。她明显怕他寻死沿途战战兢兢,可他真想告诉她,他现在不想自尽了,因为不配玷污自尽这个举措,他这样的禽兽,根本没脸以自尽去向竺青明顾紫月赎罪,这罪他是谢不了的,死太便宜他了。

后几天她在他耳边唠叨了多少话他也都一概没有听见,不是他闭上心不想听,也不是没心,是没有心了,他找不到那东西在哪里。

阳锁,是这毒药,害惨了他。

当初,在毒发作的不清醒状态下,他只是觉得虐可以令他心好些,所以越来越倒行逆施,便如在陈铸副将被擒那的烹尸之举,以及对战俘或叛徒的五马分尸,对他而言都是家常便饭——但,当时的虐虽然冷血,还不至于像后来那样,说过的做过的都不记得。

尔后,阳锁终于开始恶化,从他一旦发怒吟儿会受害,发展成他无需发怒一动武就能殃及吟儿,黄蜻蜓成菊事件的刺激,令他更是真正到达了善念沦丧的极点,杀时出现空白,逻辑和条理全丧。从前只是冷血,那时一点血都没有了。从前只是心好些,那时是觉得杀太兴奋太享受。

再后来,争勇斗狠的他,即便是这逃离江湖的一长段路上,还是不停不断与跟各种杂碎打斗,越打下去就越走火魔……以至于现在在回想的时候,竟已分不清那些发生过的是梦是现实。他知道,这意味着阳锁还会继续加重。

真讽刺啊,他竟记得这善念沦丧、理智离失、步步恶化的全过程。

可是另一个过程,他却是记不太清了。

这邪肆,是何时开始从无到有的?何时起他从一个正气凛然只是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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