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1章 生死相依（3/4）

五年三月，林阡和陈铸之间，究竟有什么不可告的秘密？五年七月，他的天下，她的盟军，怎会那么蛮不讲理？六年四月她正式驻短刀谷，凭何徐辕和云蓝会不约而同地回避身世问题？云蓝在迷宫外不是问过么，念昔，想不想知道你的身世，徐辕在断崖上也说过，胜南，放弃她，否则你会没有未来……

那场极度艰难的黔西之战，牵涉到短刀谷内几十个家族、川黔诸府各路官军，死了包括魔在内的多少战士，究其根本原是柳五津等中上一辈的“陇南之役”，当她知道林阡原是拜完颜暮烟所赐才失踪，所以怜地形容林阡是苦命的孩子，林阡曾感繁复地说，“可是我再怎样苦命，也不如另一个孩子……那孩子比我还要苦命，出生不久就遗落在这个世……”

另一个孩子……如果这两个孩子，当时中说的都是彼此，多少年以前，在陇南战地，合力缔造出一场惨绝寰的战祸，多少年之后，却又在南宋的疆场上，执手创立了无数惊天动地的霸业！明明是对立的血统，明明该不共戴天……

所以，“我都是应该的，你却……”是成立的，那不是他小看了她，也不是他跟她在开玩笑，欲言又止的林阡，是因为了解这份业她何以堪，这些伤她怎该承负……

也许，为了数典忘祖、背叛家族不是件不可理解的事，吟儿可以忽略自己是个金、帮助林阡去谋夺自己的国家、篡了自己的父亲，林阡值得她这么做，即使要背起谴责和唾弃……然则，一切若追溯到前尘旧事，吟儿根本没有资格背叛，因为，她一心热的南宋联盟，恰恰是害死她亲生母亲的凶手集团，完颜永琏不是万恶不赦的杀疯魔，而是为给妻子报仇和寻找儿才掀起了泄愤的战，况且，祸根正是吟儿自己……

可笑，跟柳湘说的一样可笑，因为完颜暮烟而衰落的联盟，在改朝换代后由完颜暮烟做了盟主，也是因为完颜暮烟而加的金宋之分，被林阡娶了完颜暮烟的事实打。

同样是上天注定，川东之役，恰巧让吟儿止步于川北之战，虽是命中的一场浩劫，却不可否认帮了林阡一个大忙，帮他去杜绝她和完颜家族的骨相残，因为吟儿受了重伤再也上不了战场，就很难再和金有正面的锋和冲突。煞费苦心如他，竟一个包揽了所有的抗金事，却一次次将她留在后军，他不想她总是意气风发地上战场，“我只要吟儿健康、幸福”，她不懂，还恼恨。见她颓废、懊丧、价值缺失，于是他冒着危险，给了她一个最重要的任务——小猴子……

“小猴子……小猴子……”沦陷在回忆之中吟儿意识模糊，若当时没有红樱以自己的身体支撑，吟儿定然绪崩溃，可红樱，哪晓得小猴子是什么，登时手忙脚：“盟主，什么……什么猴儿？！”

小猴子是被短刀谷的害死的吗，不，吟儿根本不相信柳湘的疯话，没有会胆敢害林阡的儿子，林阡那么小猴子更不可能授意来害她，之所以当掩腹在兴州城的小巷里恸哭，吟儿哪是像众猜的那样是觉得对不起小猴子啊——全然是觉得对不起林阡啊！小猴子对林阡的意义岂止是一个孩子这么简单，小猴子是林阡对世的宣告他不屑金宋之分！只要有了小猴子、有了一个实际意义的家，万一吟儿得知了身世，也不会离开他了，他不想失去吟儿，因为他在这个世上再没有别的亲……可是，他和她那许多年的辛苦煎熬，终究抵不过她的一时失误忘乎所以……这唯一的要求，唯一的任务，唯一的寄托，在完成过半的时候毁了，林阡比预期早几年得到短刀谷，又有什么用……

可是，愧疚再多，也埋没不了恨，或者说，在无垠的和愧疚里，哪怕掺杂了一丝恨，都会影响至，何况当时的吟儿病膏肓，也根本不能承受那么突如其来的打击，所以，恨织越来越想不开，竟真承受不了折磨而预备一死了之，这世上，再没什么有价值的事了，那么，奄奄一息还勾引他，说什么“总是要死的，我宁可死在你的手上”……可这句话现在回想，扎在林阡的心里会多伤。

她的他，眷恋她的他，依赖她的他，所以在那晚抱着她求医时几近疯狂，他说，他喊，他求，吟儿不要死，我不能没有你……她可以没有知觉，他却是锥心泣血。凤箫吟你问过洪瀚抒，像林阡这样的这样的地位，需要因谁认错，对谁谦卑，向谁低，你断舌的论据说得别哑无言，可是这个论点站不住脚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——林阡他，因你认错，对你谦卑，向你低，不止一次，从来如此！

当时，却把气愤、哀怨、恨全部都发泄到了最的阡身上，气愤他早知道，哀怨的是他太懂她，恨却恨他那么强势、宁逆了所有都要瞒着她。她明白，如果按当时的心继续发展下去，难保矛盾不会越来越大，直到她真的想为母亲雪恨帮父亲报仇而反抗林阡，再然后发展成怨偶直到她死为止……以她的身体，也不过就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可以撑。

时过境迁，际遇却堪称离，也许苏慕然和郭僪的强掳反而便宜了吟儿，救了她的命，抹了她的记忆，令她虽在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