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夜香妇（2/3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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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到摔倒的孩身前，伸出手，“来，我扶你。”

孩犹豫了一下，不是因为害怕，而是她手上全是土。

李杨却主动握住了她的手，将她轻轻扶起。

孩咬牙，疼得额都冒冷汗了，却还是强撑着站着。

李杨感觉不对，低去看孩的脚。

孩却吓得后退一下，没能站稳，再次跌倒在地。

“别害怕，我是郎中。”李杨冲孩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，将通关文牒拿给孩看。

孩没看，垂下，“我……不识字。”

李杨愣了一下，依旧微笑，“没关系，你看，这里有官府的印章。”

孩当然也不认识官府的印章，但印章还是认识的，再加上李杨说话有礼，笑容和煦，不像是坏，便下意识的信了。

“对不起，我”

“没关系，孩子有些警惕心是应该的。”

李杨依旧保持微笑，脱下孩的鞋袜，看向孩的脚踝。

脚踝已经看不见了，因为上面肿起了一大块红肿，石子还磕了皮。

见此，孩嘴里倒吸了一凉气，“郎中大哥，我这脚？”

“没事的，只是扭伤之后的肿胀，吃点跌打损伤药，十二时辰内冷敷，十二时辰后热敷，便能消肿。”李杨将鞋袜又轻轻的给孩穿上。

孩松了气，道了一声谢，又看他温柔的动作，不禁红了脸。

“谢我没用，我这个郎中只会说，不会做，你回去之后还是再找个专业的大夫确诊一下，现在你得告诉我往哪走，不然，这帮野孩子指不定把你的车推到哪去。”李杨指了指正在推车的孩子们。

这帮孩子合力之下，推车毫不费力，又得了钱，正在兴上，这会居然推着车满地跑，玩起了推车游戏。

“回庐州城。”

李杨色一动，“正好我也回庐州城，一起吧，孩子们，泸州城走起。”

孩子们呼应一声，也不问路，推车就往庐州城去。

显然，他们都知道庐州城在哪。

孩也知道。

在场所有中就李杨不知道。

“走吧。”李杨不由分说，将孩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，一手搂住孩的细腰，朝庐州城走去。

他当然不认识路。

但孩子们认识。

所以他故意落后一步，走在推车的孩子们身后。

前面，孩子们推车。

后面，李杨轻搂着孩。

一边走，一边聊。

“我叫李杨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小艾。”

“艾的艾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话说回来，你这车上装的是什么？”李杨好的问道。

大车似乎清洗过，很净，却散发这一淡淡的臭味，山风一吹，走在大车后面的李杨便能清楚闻到。

小艾的低下，“我是……倒夜香的。”

李杨没有再说下去，脸上也没露出嫌弃的表，依如刚才，只是扶着小艾，默默的冲孩子们背影留下一个加油的眼，从大车后，走到了大车旁。

小艾也没说什么，但看到李杨脸上没有嫌弃和恶心的样子，心中感动不已，暗道自己今天真是遇到上大好了。

而接下来，李杨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。

不仅送她城，打发掉孩子，还亲自扶她回了家。

她的家就如她一样简朴，家里最大的几个物件，就是用竹子编成的床、桌、凳子。

小小的院子空的，唯独边上，摆满了一个个木桶，木桶上贴着标签，什么“三道拐王家”“武庙街李家”……

这是马桶。

各家各户的马桶。

“你还要活？”李杨看着明明回到家却还不休息的小艾。

小艾跛着脚，艰难的把马桶挨个放上大车，“我必须在天黑之前，将这些洗好晾的马桶送回去，不然，我会失去这份活计的。”

李杨沉默了。

小艾继续跛着脚将马桶装车。

“这些都是洗净的？”李杨突然问道。

“是。”小艾脸色有些发白，她以为李杨是在嫌脏。

“那就没事了。”

李杨突然将小艾抱起，放在车上，然后一一将马桶装上车，高呼一声“坐稳了”，便推着车出去了。

小艾坐在车上，眼眶渐渐湿润了，哽咽道：“谢谢，谢谢你，你是我这辈子，见过的最好的……”

李杨却问道：“先去哪一家？”

小艾抹着泪，抬手指了一个方向。

李杨立刻加速推车跑了过去。

不一会，跑到一户家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