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5章 原来他就是我（2/3）

衍突然一步跨出，把脸凑到了聂天雄耳旁。

他压着声音，森然道：“你以为没有知道她是怎么死的？你以为北摇家灭了，就没会记得她？”

“别说了！”

陈三叶把他拉了回来，低声道：“你疯了？这样会露身份的，把你的怒火藏起来！”

聂天雄瞪大了眼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你说什么？你再说一遍！”

周衍吸了气，沉声道：“聂天雄，我只说一句话，举三尺有神明。”

他说完话，大步朝内走去。

聂天雄脸色一变，刚要阻拦，却被冰美拉住。

他大声道：“你又怎么了？”

冰美摇道：“这今天不对劲，建议给掌尊处理。”

聂天雄道：“我连一个执剑都管不住，我还做个的执剑。”

他直接伸出了手掌，却突然感受到了一恐怖的气势。

回一看，恰好看到田孝国缓步走来，脸上带着笑容。

聂天雄惊愕道：“域主，你这是？”

田孝国笑道：“过来找俞风商量事，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
“啊...没...没什么。”

聂天雄自然不会让田孝国心这些事，当即笑了笑，缓缓退后。

田孝国看了他一眼，笑道：“目前况紧张，建议还是把抵御神灾放在第一位，对吗？”

“是，域主大。”

聂天雄郑重点。

而另一边，陈三叶满脸疑惑，道：“今天你到底怎么了？你不是沉不住气的，怎么差点摊牌了？”

周衍没有说话。

陈三叶道：“以你目前的修为，是顶不住暗黑光明两道共同追杀的，露身份，只会让你走万劫不复之地。”

周衍重重叹了气，低声道：“陈宗师，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？”

陈三叶一愣，疑惑道：“怎么这么问？”

周衍道：“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：丹药无法拯救懦弱，但鲜血可以。那时候，你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？”

“懦夫啊。”

陈三叶尴尬笑道：“说实话，那时候的你太白痴了，明明是怕间险恶而想要隐退，却总是强行给自己圆场，说什么看了红尘，什么平平淡淡才是真。”

“傻子都看得出来是你在害怕这些，你只是懦弱而已嘛。”

“我这个嘴直，也不会说那些好听的客套话，便直接说出来了。”

周衍笑了笑，轻轻道：“你走之后我发脾气了，砸了桌子，怒骂不休。”

“被无揭穿的我，恼羞成怒。”

说到这里，他叹了气，道：“你说了，傻子都看得出来我是懦弱，但明月却反过来安慰我。”

“我不知道她当时怎么看待我，但我永远感激她在那一刻，不但没有给我压力，不但给我保留了最后一丝自尊，还如此包容我。”

陈三叶道：“就因为这个，所以你忍不住了？”

周衍沉默。

他看着四周繁华的建筑，一时间目光迷离。

良久之后，他才轻声道：“有些伤痛我隐藏得很好，平时甚至会认为自己也忘记了。”

“但今天，蝉看到了明月的状况。”

“她对我说了，那些话，让我发现...”

“我从来没有忘记那些仇恨，那些痛苦也没有任何减轻，我只是在强行压制。”

说到这里，他看向陈三叶，眼眶已然红了。

他认真道：“陈宗师，剑城如此繁华，明月却看不到了。”

“她埋在邃的血海中，所面对的是无边的痛苦。”

“而如今，背后的凶手还不肯罢休，他们还要毁了她的名誉。”

“我认为，有需要为此付出代价，你说呢？”

陈三叶叹了气，拍了拍周衍的肩膀。

他轻轻道：“其实有一句话，我一直想对你说。”

“什么话？”

“男子汉大丈夫，有所为，有所不为。”

陈三叶笑着，缓缓摇了摇，道：“这句话对于有些来说很轻，对于有些来说，却很重。”

“你自己，慢慢想吧。”

周衍点。

他在原地站了很久，缓缓回看向这繁华的宫殿。

勾檐丽瓦，溅珠流碧，威严气派，又充满了典雅。

白高悬，大地光明一片。

有光明在，暗黑或许无处遁形。

而谁又来监督光明之中的恶意？

都说万物相生相克，光明压制暗黑，谁又来压制光明？

或许真的该有一个东西，一个未知的东西...

它不是暗黑，亦不是光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