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朝燕歌行 第二十四集 今当升云 第五章 娇女媚母（1/5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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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在一坊的上清观内，一双姣然而幽的妙目远远投来。

正在狼狈逃命的乐从训一边狂奔，一边愕然回首。

刚把抢来的钱物倒在一处，躲在暗处分赃的熊元果等吃惊地张大嘴。

坊外一辆马车上，文士打扮的蒲海云停住谈，掀起车窗，讶然张望。

在他对面，一名戴着兜帽的子抬起，碧蓝的美眸中露出无法化解的惊惧与仇恨。

大雁塔上，那位蕃密金身法王丢开怀中的，赤条条走到塔外，望向大宁坊。

观海盘膝坐在塔外，闻声抬起，皱眉道：“骄阳烈，其炽熔金……是太乙真宗的？”释特昧普冷冷道：“那位程侯身负九阳功，早已非是秘事，师弟何必故作他语？”观海摇道：“这一招至少是六级巅峰的修为，那位程侯可施不出来。

”“不是他还能是谁？太乙真宗门已尽赴龙池，难道又出了一位不为知的六级高手？”“听闻太乙真宗卓教御曾在洛都出现，与那位程侯关系匪浅。

”释特昧普不客气地训斥道：“你受了伤，莫非脑子也糊涂了？卓云君一介流，哪里练得了九阳功？”观海双手合什，躬身道：“师兄教训的是。

是师弟糊涂了。

”释特昧普回身座，张开手臂。

方才的像美蛇一样匍匐行来，盘绕在法王身上。

释特昧普一手揽住的腰，沉声道：“大慈恩寺已我手，本法王将在七之后，于寺中行天敬食佛事。

”“恭喜师兄，功德无量。

”“你受了伤，这回就不用你出力了，去准备些施法的器物。

”“多谢师兄关照，”观海恭敬地说道：“请师兄示下。

”“照以往的法程仪典，取颅二十七只，盖骨六件，腿骨四根，皮一张，全尸一具，肠十四捆，八块，血九瓶。

取五、五甘露、废墟土、旋风土、阳之水、燃指佛灯、向北之荆棘……”“处子莲苞一朵，黑狗外物一副；另需供祭善母一名……善蕴！”释特昧普沉声喝道。

怀中的昂起，迷蒙的眼眸望着身前的金身法王，流露出无比的虔诚和崇拜。

“我佛法事需供祭善母，汝可愿否？”波斯贵雪白的面孔上浮现出空的笑容，“愿意。

”“汝持戒七，于法会行大布施，可愿否？”“愿意。

”“待肠中灌满甘露，取之供佛，汝可愿否？”“愿意。

”“以汝之皮镂刻经文，汝可愿否？”“愿意。

”“采割莲花，刳腹取胎，剥皮沥血，拆解肢体——汝可愿否？”“愿意。

”释特昧普金身螺髻，宝相庄严，铜钟般的声音在塔中回，“善哉善哉，汝向佛之心，至坚至诚！佛祖保佑，汝回转世，当得福报亿万。

”观海顶礼膜拜，“师兄供此佛事，功德无量，随喜赞叹。

”释特昧普竖起手掌，“阿弥陀佛。

”“阿弥陀佛，善哉啊善哉！”信永双掌合什，虔诚地躬身施礼，“贫僧行走坐卧，皆有伽蓝护体，不避刀枪，不惧矢石，蹈火不伤，水不溺，斧锯不能伤，寒热不能侵……”他抬起，诚恳地说道：“就不必动刑了吧？”“瞧你说的，就算是天王菩萨，落到咱家手里……”那太监恻恻说着，忽然一变，“大师坐！”亲自挥袖，拂了拂座椅。

“阿弥陀佛，菩萨保佑！”信永颠颠地挨个向在场的太监内侍施礼，躬身的同时，合什的双掌一分，飞快地将一枚金铢抛到对方袖中。

“施主吉祥，佛祖祝福你！”“这位公公，一看你就与我佛有缘啊！”“小寺承接各类法事，大到动土建宅，小到诵经驱邪，无所不包！”“有哇！小寺在终南山间设有伽蓝舍，专供各位退休的公公养老！一水儿向阳的大宅院，冬暖夏凉，风景怡，空气清新，延年益寿！”“客气了！客气了！大伙儿都坐，都坐！”“说到这个，不瞒各位啊，我们娑梵寺长生库的资金回报率，在长安各大寺庙中一向名列前茅！年均生息一成，听来似乎不高，但胜在稳定，旱涝保收！这可是佛祖认证过的，不是小僧吹牛……”肥大耳的信永大师盘膝坐在椅中，舌灿莲花，沫横飞，狠狠弘扬了一番佛法。

几名太监听得巷，时而点抚掌，时而欢喜赞叹，被他一番天花坠法说得心澎湃，只觉得茅塞顿开，别有天地，对末来的养老生活充满了向往。

隔壁院中不断有惨叫声传来，信永脸上的肥不时一颤，心里不停念着“阿弥陀佛”和“菩萨哥”，我不地狱谁地狱？能拉住几个聊大天，让同监的囚徒们轻松些，也算是修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