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朝燕歌行 第二十四集 今当升云 第一章 请君授首（4/5）

的还要恶劣百倍。

眼下长安城中的治安已经彻底失控，连段文楚这样的高官，都被贼门而，遑论其他？段文楚认出程宗扬，几乎喜极而涕。

所幸他是官宦世家，风度还是有的。

上来不卑不亢地长揖一礼，说道：“多谢程侯，段某，感激不尽！”这句话发自肺腑，字字千钧。

“老段，原来你住这儿啊？家里这是……”程宗扬看了眼只剩下烂门框的朱漆大门，“算了，收拾收拾东西，到我那边避避吧。

”“东西都收拾好了。

”段文楚连忙道：“我原本就打算出城避避呢。

宣平坊好，还是宣平坊好！”片刻后，随行的队伍除了一群尼姑，又多了段文楚一家老少。

“老段啊，”程宗扬在马上问道：“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？”段文楚脸上的刀不，这时用巾帕按住，跟在马侧，“这话从何说起？”“你们唐国不会这么阔吧？连贼都用上弩了？”“侯爷是问这个？”段文楚苦笑道：“那可不是一般的贼，多半是宫中翊卫乔装打扮。

”“那你还说没得罪？这些宫里当值的卫士，不会是阉党指使的吧？”段文楚掩面长叹一声，“长安恶少出名字，楼下劫商楼上醉。

天明下值明光宫，散五陵松柏中……”段文楚吟诗一阙，然后叹道：“侯爷有所不知，长安城的翊府卫士，颇有些胆大包天的恶徒，白天是官军，夜里就是劫路行凶的贼。

这回只是运气不好，家里招贼。

倒不是专门来寻段某的晦气。

”还有心吟诗呢，看来老段的心态还行。

自己在唐国没有刻意游，打过多次道的段文楚也算是熟了。

他今晚若是出事，自己心里很难过得去。

从升道坊穿坊而过，临近坊门，两侧的背巷不时传来惨叫声，甚至还在坊外的沟渠中看到一具尸，身无寸缕，无青丝，依稀是龙华尼寺被劫走的尼姑。

程宗扬越看越是心惊，最后只能硬起心肠，对周遭的象视而不见，带着众匆匆返回宣平坊。

贾文和路过厢房，只听得一阵杀猪似的叫声。

那位独孤参军赤着一身雪白的腱子，被赤条条按在榻上，铁中宝跟杜泉按着他的手脚，南八含了酒，往他肩上一，然后亲自刀割开皮，将一枚血淋淋的箭矢挖了出来。

独孤郎君俊脸扭曲，额青筋霍霍直跳。

贾文和不动声色，一路来到内宅，拉开静室的房门。

只见主公半敞着衣衫，席地而坐，一名体态丰盈的艳被他抱在膝上，罗衣半褪，正在上下把玩。

程宗扬尴尬地放开滟，“贾先生，这么快就过来了？”“主公有召，岂敢怠慢？”程宗扬示意滟退下，心千言万语一时不知从何说起。

贾文和注视着他，“主公为何忧虑？”程宗扬苦笑道：“很明显吗？”“主公内宠虽多，但在吾等面前，行事向来端正。

若非忧虑难解，何至放形骸？”程宗扬总不好说自己看到城中的象，心中郁气难解，一生气又恼上李昂这个罪魁祸首，索将杨贤妃拿来撒气。

“贾先生，我这两天在城里走了几处，局面实在太了。

没有官府的管束，什么妖魔鬼怪都钻出来了，生灵涂炭啊。

”“主公身为异邦使者，要手唐国政事么？”“想想法子嘛，方才鸿胪寺的段少卿，都险些被恶贼家。

你知道主公我是个滥好，这样坐视不理不合适吧？太虚伪了对不对？你也不想主公是个大似忠的伪君子吧？”贾文和沉默片刻，“主公想管到哪一步？平，还是治安？”程宗扬笑道：“我就知道你有法子！哎，这两个有区别吗？”“平是平定如今城中的象，治安乃是今后的长治久安。

”“长安城成这样，平定起来也不容易吧？京兆府、金吾卫、御史台，这些衙门的主官吏从都被下狱，想让仇士良他们放肯定不可能。

”程宗扬拧眉思索道：“要是出动策军，我怕长安城比遭贼还惨。

兵匪一窝，百姓们可要倒大霉了。

”“平易事耳，只需主公说动卫公，象旦夕可定。

”“天策府？”程宗扬疑惑地说道：“他们才几个？长安城一百零八坊，这两天参与抢劫的，起码有好几万。

天策府的爷儿们再能打，放几万猪也得抓十天半月的吧？”“卫公自有对策。

”程宗扬似信非信，又问道：“那长治久安呢？”“敢问主公，如今唐国局势如何？”“狗屎局吧。

李昂那个皇上被囚禁在蓬莱秘阁，太监们一手遮天，百官只能俯首听命。

”“将来如何？”“将来？那些太监吃了大亏，眼下既然拿捏住李昂，肯定是逮着蛤蟆攥出尿来。

朝中官员敢不听话，轻则废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