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朝燕歌行 第二十一集 祸起甘露 第四章 生死有命（2/5）
月的斑痕。
此时案上放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，如冰的珠身映出一张苍老的面孔，另一边，则是一名身着黄袍的僧
。
李辅国浑浊的双目落在对面的僧身上，眼瞬间锐利无比，如同出鞘的刀锋，仿佛能切开他光秃秃的
颅。
那僧双手合什，低低宣了声佛号，“阿弥陀佛。
郡王明察万里，贫僧不敢有一字虚言。
”李辅国凝视那僧良久，目中的锋芒渐渐收敛，慢吞吞道：“果然是后生可畏。
孤家原想着已经这般时候，尉迟小儿也该来了。
便是他不来，也该派个知根知底的心腹亲信，不成想他派来的知客香主，却是为汉侯充当说客……尉迟小儿输得不冤。
”“窥基大师贪嗔痴三毒末净，又为蕃密所惑，已堕魔道。
”大慈恩寺知客香主净空道：“程侯天生慧根，一点慈悲之心，更是
得如来真意。
”“灵尊转世？”李辅国满是皱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
。
“转世之说，贫僧不敢妄言，但程侯知所不知，确有天之资。
”李辅国伸手拈起那颗珠子，瞳孔中微微一闪，仿佛有火苗跳动一般，双目再度亮起。
明净的珠身上映出净空的光，在他的目光灼视下清晰无比。
忽然“呯”的一声，珠子连同里面的影像同时被捻得
碎。
净空光上迸出一滴汗珠，连呼吸都停了片刻。
李辅国抖了抖指上的末，然后闭上眼睛，像是睡着一样。
旁边的黄衫内侍悄悄向净空打了个手势，领他到了外间，这才低声道：“行了，王爷这是已经应下了。
”“阿弥陀佛。
”净空松了
气，合什道：“愿佛祖庇佑郡王。
”“三公子！”刚从博陆王府出来的仇从源回过身，只见一名黄衫内侍纵马过来，“王爷还有句话
待！”仇从源挥了挥手，屏退随从，策马迎了上去，“王爷有何吩咐？”那内侍从怀中摸出一卷丝帛，握着递了过来。
仇从源伸手去接，突然缩回手，“你不是王爷的！”那黄衫内侍一夹马腹，坐骑蓦然加速，与仇从源错身而过，卷在丝帛中的匕首狠狠刺在仇从源肋下，顺势一拖，斩断了他的衣带。
突如其来的剧痛使仇从源叫不出声来，他身体摇晃着从马背坠下，腰间露出一个扇形的伤，鲜血狂
。
夜幕低垂，程宗扬坐在屋顶上，手里拿着一只酒壶，不时放到嘴边，啜饮一。
今晚已是上元最后一夜，四面望去，长安城内火树银花，流光溢彩，欢声笑语不绝于耳，一番太平盛世的繁华景象。
不过此时陪在他身边的，不是黛绮丝或者赵氏姊妹如花似玉的面孔，而是一张皱
的老脸。
袁天罡裹着羊皮袄，上戴了顶毡帽，脖子里缠着围巾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，只露出一双眼睛，嘴里嘟嘟囔囔抱怨道：“大晚上爬到屋顶，就着西北风喝闷酒，你丫的有病啊？”“心里烦，想找个说说话。
”袁天罡闭上眼，敷衍道：“说吧，说吧，我听着呢。
”“我刚杀了个。
”“这话说得……”袁天罡听着就稀，“你没杀过是怎么着？”程宗扬沉默半晌，没没尾地说道：“本来我恨死她了。
只想
死拉倒。
”袁天罡鼻中嗤笑一声，“我就知道你没好事！那个
杀手落到你这色中魔王手里，肯定是先
后杀！再再杀！”程宗扬望着天边的
云，“你也觉得很对，是吧？”“废话！她是敌，还杀了你的！杀偿命，天经地义！你什么意思？还想饶了她？你丫的圣啊？”“没错，我和你想的一样，有仇报仇，有恩报恩，多快意！如果一开始我就把她杀了，心里一点愧疚都不会有。
”程宗扬抿了酒，“退一万步说，就算我过她，再把她杀了，也是天经地义，心里不会有什么负罪感。
”“不是，”袁天罡道：“你打哪儿来的负罪感？”程宗扬呼了酒气，“她是个俘虏，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。
我就那么啊啊，一直在榨取她的
元……你别笑话我，到一半的时候，我真没有什么杀心了。
甚至看到有折磨她，我都觉得……”“哎哟哟，程大圣，宁就是道德帝啊？”程宗扬没理会他的奚落，“我那会儿在想，真要放过她也不是不可以。
毕竟细论起来，孙暖也不是她杀的，废了她的修为已经足够惩罚了，对吧？如果说她手上有命，可内宅那些，手上有命的还少吗？我不照样都留着了？以身赎罪，囚到内宅当个
婢算了。
”袁天罡啐了一，“你继续，我听听你还能放出什么
来。
”“可是没想到，她本来身上有伤，又被药物透支得厉害，我一个没收住，居然……她就死了。
”“妈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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