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朝燕歌行 第二十集 红粉骷髅 第一章 时轮心咒(2/5)

一枚符文都由无数更细小的符号组成,它们逐一升起,密密麻麻烙印在天宇上,将那片透明的天宇染成一片耀眼的金黄。

金色的光线下,自己的身影再一次出现,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的僧衣,上三千烦恼丝尽数脱落,那些金光映在颅上,将光溜溜的皮镀上一层血浆般黏稠的金黄。

金光在皮上游走流动,汇聚成九个圆形的金斑。

那个正在受戒的身影虔诚地俯下,任由皮被金斑烧蚀,越来越,直到穿过血连的皮,蚀透白森森的颅骨,露出颅内灰白色的脑沟,然后在沟壑纵横的大脑皮层上流动着,留下金色的烙印。

烙印沿着大脑皮层往外蔓延,直到整个大脑透出金属的质感,仿佛黄金铸成一样坚不可摧,不朽不坏,澄澈无垢。

那个露着脑髓的身影愈发虔诚,他低着喃喃低语,全心全意地向佛陀顶礼膜拜,向佛之心,如同磐石一样坚固。

“嗡,吭恰嘛喇,瓦喇雅,唆哈……”梵唱声中,释特昧普唇角裂开,露出一个令毛骨悚然的笑容,然后抬起手掌,带着令敬畏的慈悲与怜悯,居高临下按向那个虔诚的身影。

大宁坊。

坊南。

通往坊外的排污渠上扣着石板,做成暗渠,每隔百余步,都有一道竖直的窨井。

几支火把伸过来,往渠中照了照。

里面黑色的污水混着淤泥,水中结着零星的碎冰,上面漂着菜叶和几片布。

那些追兵还不放心,弯弓往沟渠中了几箭才离开。

箭矢贴着皮飞过,险些中裹的黑巾。

张恽全身都钻进污水中,只露出鼻。

等追兵走远,才小心翼翼地往外爬去,不敢发出丝毫声音。

郑宾伏在一棵古树的枝桠间,手指按着肩膀被中的部位。

箭杆已经被他折断,的部分及两寸,除非割开皮,才能取出箭,鲜血顺着手臂一滴一滴流到树上。

坊东的街巷中,两扶携着蹒跚而行。

范斌肋下中了一刀,半边身体都被染得血红。

他嘶哑着嗓子道:“兄弟,把我放下吧,这样咱们俩都走不了……”戚雄将范斌的手臂架在肩上,贴着拐角处的墙根听了片刻,然后悄然退了几步,藏在临街一户家的屋檐影下。

不多时,几道影从屋顶掠过,两屏住呼吸,等着那些江湖走远。

忽然一朵烟花在天际绽放开来,远处传来欢呼声。

同时抬起,烟花在屋檐的缝隙中透出绚烂的光影,映在两脸上。

十字街旁,薛礼扛着一杆亮闪闪的银枪,从巷中慢悠悠出来。

他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,手里拽着条布巾,擦拭着皮甲上的血迹。

烟花绽放,他驻足望向天际,悠闲的态消失不见,猿背上肌缓缓隆起,腰间的长剑发出一声不甘寂寞的龙吟。

古树上、沟渠中、长街间、太清宫东苑的水榭旁,纷纷有抬起,望向夜空中那朵明亮璀璨的烟花。

王彦章没有抬,他握紧铁枪,身子微微低伏,盯着面前的对手。

被他引来的追兵足有上百,僧、军士、江湖……一层层围成半圆形,将王彦章围在太清宫的高墙边。

烟花亮起,在寒光凛冽的长刀和枪锋上映出梦幻般的光华。

不少都抬望向天空,但最前面一排没有敢移开视线。

他们紧盯着那个铁铸般的少年,心里不约而同地生起一丝寒意。

这个赤足少年以一己之力,从坊南直杀到西南隅的太清宫,生生杀出一条血路,沿途阻截的追兵死伤累累,无一能挡,稍有疏忽,也许他们就是下一个伤亡数字。

“铛!铛铛!铛铛铛!”一阵匆促的鸣金声响起。

手执银枪的魏博军士仿佛同时松了气,迅速往后退开。

在军官的指挥下,整队收兵。

紧接着,尖利的哨声接连响起,那些江湖接耳,纷纷地嘀咕几句,然后轰然散开,消失在黑暗中。

随即,苍凉的号角声传来,随驾五都的蜀地军官闻声退下。

声势浩大的联盟,顷刻间鸟飞兽散,只剩下寥寥十几名僧还立在场中。

一道影跃上墙,赵归真负手而立,一颗青濛濛的珠子绕身飞舞。

他用睥睨的目光扫过场中的僧,冷笑着说道:“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群大和尚。

在我太清宫外动刀动枪,喊打喊杀……诸位大师修的好佛啊!”平常喜欢辩经的僧们,此时对他的奚落充耳不闻,没有一个跟他理论,只有一名僧抬起手臂,“斩!”厉喝声中,众僧同时扑出。

“叮!叮!”王彦章铁枪尾一摆,挑开两柄戒刀,赤足在墙根一蹬,就地滚出丈许。

赵归真大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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