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朝燕歌行（8.1）（5/5）

着彩衣，踏着一双木屐，裙后还镶着一条狐尾，却是胡戏时在车上泼水的那些歌伎。

“她泼水不说，还拿绳索套我。吕少一个反手，就把她从车上拽下来了。”

高智商比划了几下，然后道：“长安这边的规矩，泼寒胡戏上大伙随便抢，谁抢到算谁的。”

“泼寒胡戏还有这规矩？”

袁天罡道：“差不多吧。不过歌伎多是泼水，没怎么听说用绳索的。”

这倒是，让这些娇滴滴的丫拿绳索套，还不够大伙分的。

袁天罡说着看了看旁边的吕奉先，“她八成是看中这位公子了吧？”

那歌伎的小脸蛋立刻红了起来。

看看胖乎乎坏兮兮的高智商，再看看戴金冠，脸上刻着大写“帅”

字的吕奉先，程宗扬即使心偏到胳肢窝里，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徒儿跟一比，确实是挫了点儿。

活生生一个高帅富，一个土肥圆。

程宗扬咳了一声，“忘了介绍。这位是吕奉先吕少爷——马中赤兔，中吕布那个。”

吕奉先道：“谁是吕布？”

“没说你。”

“哦。”

袁天罡吃了一惊，这么好打发？看来是本尊了，果然够二的……吕奉先那卖相，在整个六朝都数得上。

何止英俊帅气？如同阶前玉树，兼且勇武过。

要知道这小子现在还没有长开，再大几岁，个子勐蹿到一米九，蜂腰猿臂，琼鼻劲眉，面如冠玉，唇红齿白，再加上种马一般的事物——保证姑娘、基佬们一见就走不动路。

程宗扬尽量露出和颜悦色的表，对那歌伎道：“你叫什么名字啊？”

那歌伎怯生生道：“家小环。”

刚遇见杨玉环，这就来个小环？真够巧的。

“哪里啊？”

“是……”

小姑娘眼睛闪了闪，“通寺的。”

程宗扬怔了一下，“庙里的？”

袁天罡解释道：“泼寒胡戏是长安盛事，动辄数万，各坊的寺庙也会请些歌伎上街，借机弘法，招揽信众。”

都被抢走了，还弘什么法啊。

程宗扬道：“既然如此，我让送你回去……”

高智商抢道：“我去送！”

程宗扬还没开，那小姑娘先急了，指着吕奉先道：“我要他送！”

高智商忿然道：“这还由得了你？实话告诉你，本衙内抢你是给你面子！这也就是在长安，要是换个地方，本衙内当街就把你给……”

“你给我闭嘴！”

高智商悻悻然闭上嘴。

程宗扬看看吕奉先，再看看高智商，“敖润，你去送。”

小歌伎委屈地说道：“我不要大叔送。”

“蛇！你送她回去。”

蛇夫笑吟吟上前拉起小歌伎，“走吧，姊姊送你回去。”

好不容易把抢来的小歌伎打发走，程宗扬痛地看着吕奉先，“去皇图天策府报到了吗？”

“投帖了，他们还给了我一张照文，说过了元旦拿着去就行。”

吕奉先随身带着照文，程宗扬接过来一看，起首一行墨字，赫然写着：录取通知书。

后面写着：“兹有吕奉先者，年十六，汉国洛都。经审核，本府功曹科一舍学习。请携此文于正月初五报到。”

落款是皇图天策府的篆书大印。

“皇图天策府是谁建的？”

袁天罡道：“李世民吧。”

“还搞个录取通知书出来，会不会……”

“未必。”

袁天罡道：“也许是皇图天策府某所为。”

“如今天策府管事的是谁？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吕奉先道：“卫国公李药师。来的时候霍哥跟我说，卫公最讨厌别拍马。让我见着就骂他，一骂他就会对我另眼相看。”

“……你不会真信了吧？”

“嗯？”

“别听你霍哥的，那小子坏得很！要是有机会拍马，千万别犹豫！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，狠狠拍！”

“呃……”

吕奉先恍然大悟，“我明白了！”

他是真明白了，还是自以为明白了，程宗扬也弄不清楚，只能随缘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