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朝燕歌行（2.1-2.4）（2/20）

坏消息是天子也不是树上结的果子，随便摘一个就能用的。

自己为了定陶王能继承天子之位，可以说殚竭虑，呕心沥血。

连来死守长秋宫，跟各方势力合纵连横，杀得滚滚，好不容易才把小家伙的帝位确定下来，得到了各方的认可，这会儿自己说想换？别说旁答不答应，就算旁眼睛全都瞎了，只当没看到，自己也得在一天之内找出来个能取代定陶王的宗室子弟。

能找到吗？程宗扬毫无信心。

只看成光和盛姬就知道，剑玉姬在汉国经营多年，绝不是一句空话。

就算自己真能在一天之内挑出来一个，那有八成可能还跟剑玉姬那贱脱不了系。

程宗扬这会儿终于体会到，什么叫骑虎难下，进退两难。

安啦。

小紫道：定陶王还是个小娃娃，巫宗可以养，程儿你也可以养啊，说不定你养的比巫宗好呢？开什么玩笑！程宗扬脱而出，心下却不由一动。

对啊，那贱擅长玩谋诡计，自己为什么不能来明的，光明正大的培养定陶王呢？再怎么说，定陶王也只是个三岁的小娃娃，完全是一张白纸。

剑玉姬想往上面画魔鬼，画毒蛇，画长角的鳄鱼，自己也完全可以往上面写圣曰，程子曰，写大学之道在明明德，在亲民，在止于至善……倒是自己一见到剑玉姬的黑手，就本能地想退避防备，才真是犯傻，等于把这张白纸塞到剑玉姬，让她想画乌就画乌，想画老鼠就画老鼠。

程宗扬在殿内绕圈踱着步，脸色晴不定。

不能换，那就只能硬着皮继续挺定陶王。

死丫说的也没错，定陶王现在是在自己手里，怎么教育他，自己完全可以占据主动，竭尽全力把定陶王培养成一个光明磊落，明强，同时不失仁慈善良的君主。

话是这么说，可反过来这么一想——合着自己这是跟剑玉姬那贱一块儿养孩子呢？这事儿怎么就这么蛋呢！？程宗扬眉越皱越紧，最后几乎拧成一团，活活憋出来一脸便秘的表。

看到了吧，剑玉姬那贱才是真端着屎喂自己吃，自己还不得不吃。

跟剑玉姬这贱一比，霍子孟那老狐狸简直是道德楷模！主子天荒地冲着紫妈妈发火，把殿内的侍都给吓住了，连阮香琳在内，所有都悄悄退走，生怕卷到两位主子的争吵中，成为倒霉的炮灰。

等殿内安静许久，惊理才满心忐忑地进来，小心禀道：巫宗的来了。

不见！程宗扬恨声道：就说我病了！十天半月起不了床。

那贱要是有事，让她上床跟我说！来的是仇尊者。

程宗扬心滴血，连色诱都省了，直接把仇雍那个老东西打发过来，这贱怎么就能这么贱呢？小紫笑道：我去见他好了。

自己这会儿怒火高炽，实在不适合跟巫宗的谈判，程宗扬挥挥手，让死丫去对付仇雍那个老家伙。

惊理赶紧抱起雪雪，陪紫妈妈过去见客。

唉……程宗扬往榻上一靠，一肚子的愁肠都快打成结了。

老爷，请用茶。

孙寿捧着茶盏过来，战战兢兢地说道。

程宗扬瞟了她一眼，一手拿过茶盏，一喝乾，然后把茶盏一丢，伸手揽住她的腰肢，放在膝上。

孙寿只披了一条薄纱，里面光溜溜的娇躯像白玉琢成一样光洁白美，玲珑有致。

程宗扬将她揽在怀中，一边想着心事，一边把手伸进轻纱，抓住她一对雪滑的玉，在手中把玩-孙寿身份虽然比不上太后，平常也是锦衣玉食，高高在上，突然间沦落为一个低三下四的小丫鬟，被一帮身份低微的婢随意欺负，心下难免有几分委屈。

直到刚刚过去的洛都之，眼看着往钟鸣鼎食，权倾朝野的世家豪族，转瞬间家亡，连自家名字都在被诛之列，孙寿这才惊觉，自己已经身处绝境，天下之大，能够庇护自己的，唯有这位主了。

那些姐姐们审案时的笑闹，虽然是在紫妈妈授意下，设法为主解忧，但孙寿知道，汉国的牢大狱绝不是那么好受的。

像她这样有些姿色，又论罪当诛的贵，一旦狱待罪，想要保存体面，唯有自尽一途，否则就是自愿抛弃名节，在狱卒们的威下忍辱偷生。

相比之下，成光还算幸运，那些姐姐们只是调笑取乐，不像真正的狱卒那样充满恶意。

一想到那些狱卒的手段，孙寿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。

她偷偷看了主一眼，生怕惹主子发怒。

幸好主子正在出，似乎并没有留意。

孙寿出身豪门，见惯了主对仆视如芥的行径。

眼下虽然屈身为，不过在她看来，这位年轻的男主非但算不上苛刻，甚至有些滥好——只看张恽和中行说能捡一条命，就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