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寄印传奇】17(5/6)

手扇开:「你还真敢要?」  教室里传来若有若无的笑声,我的脸几乎要渗出血来。

小舅妈哼一声,问我住几楼,然后让我抱铺盖卷带路。

一路上她当然没忘撩拨我几句。

等整理好床铺,小舅妈让我坐下,一顿噼盖脸:「是不是跟你妈吵架了?啊?你可把你妈气得够呛,眼圈都红了——这幺多年,我还真是第一次见。

啥坏事儿了你,真是了不得啊严林」  她说得我心里堵得慌,于是就把眼泪挤了出来。

起先还很羞涩,后来就撒丫子狂奔而下。

水光朦胧中我盯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膝盖,耳畔嗡嗡作响。

小舅妈不再说话,捏着我的手,眼泪也直往下掉。

后来她把钱塞我兜里,说:「我看你也别要脸,撑两天就回家住去。

你妈保管消了气儿」  临走她又多给了我五十,叮嘱我别让母亲知道。

「还有,」  小舅妈拽着我的耳朵,「别花,不然可饶不了你」  接下来的两天都没见着母亲。

饭点我紧盯教师食堂门,课间时间我熘达到场上,甚至有两次我故意从母亲办公室前经过。

然而并无卵用,母亲像是蒸发了一般。

这个念冒出来时我简直吓了一跳。

经过一夜的酝酿,我却渐渐被它说服了。

周三吃午饭时,我眼皮一阵狂跳,心里那冲动再也无法遏制。

扔下饭缸,我便直冲母亲办公室。

哪有半个啊。

一直等到一点钟才进来个老,问我找谁。

我说张凤兰,我妈。

他哦了声,却不再说话。

恰好陈老师来了,看到我有些惊讶。

她说母亲请了一上午假,下午也不知道有课没,咋到现在都没来。

之后她往我家打了个电话,却没有接。

不顾陈老师错愕的目光,我发疯一样冲了出去。

校门紧锁,门卫不放行。

我绕到了学校东南角,那儿有片小树林,可谓红警CS好者的必经之地。

翻墙过来,我直抄近路。

十月几近过半,庄稼却没有任何成熟的打算。

伴着呼呼风声,它们从视网膜上掠过,绿油油一片。

小路少有走,异常松软,几个老坑也变成了巨大的泥沼。

两道的坟丘密密麻麻,在正午的僻静中发出藏青色的呜鸣。

我跑得如此之快,以至于脚下一滑,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。

进了村,街上空空烈的光下偶尔渗进一道好的目光。

我记得自己的喘息沉闷却又轻快,而水泥路的斑纹似乎没有尽

家里大门紧锁。

我捶了几下门,喊了几声妈,然后发现自己没带钥匙,不由整个都瘫在门廊下。

气喘匀了我才缓缓爬起,从院绕了进去。

母亲当然不在。

我找遍了角角落落,最后在楼梯呆坐了好半天。

再从家出来,似乎更毒了。

我心如麻,寻思着要不要到街上熘一圈。

这时,一个声音惊醒了我。

是前院一老太太,正坐在榕树下吃饭,她远远问我今天咋没上学。

我快步走过去。

她扒饭,又问我是不是在泥里打滚了。

劳她提醒,我这才发现自己在泥里打了滚。

我问她见母亲没。

她说:「上午倒是见了,从老二那儿拿了瓶百枯。

要不说你妈能,我还说张老师这身段哪能下地啊」  我转身就往家里走。

「林林你回来了,上午就回来了。

老两真有福气……」  她还在说些什幺,我已经听不清了。

然而药桶安静地躺在杂物间,像是在极力确认着什幺。

我有气无力地朝家走去。

农村服毒自尽,尽管这种方式最为惨烈而痛苦。

14岁时我已有幸目睹过两起此类事件。

那种吐白沫披散发满地打滚的样子,我永生难忘。

母亲从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,但是对于死,我们又能说些什幺呢。

至少对那时的我而言,母亲已经几乎是个死了。

果然,爷爷在家。

看见我,他高兴地发起抖来。

我懒得废话,直接问他见母亲没。

他嘟嘟囔囔,最后说没。

我又问呢。

他说在谁谁谁家打牌。

我就出去找,结果跑了一圈也没见着

地址发布邮箱:Ltxsba@gmail.com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!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