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寄印传奇】17(2/6)

有诡计,没有推理,将来也不会有解谜(也不绝对,换个视角的话多少会涉及一些信息,但也不是解谜,算是重复或强调吧)。

总之信息都躺在那儿,能get到多少完全看你个

十七  早起竟然是个天。

灰蒙蒙的,像是墨汁挥发到了空气中。

梧桐却一如夏般繁茂,花花清新怡,连鸟叫虫鸣都婉转似往昔。

我轻掩上门,小心翼翼地踏这个初秋清晨。

父母卧室黑灯瞎火。

我竖起耳朵,没有任何动静。

这多少让松了气。

然而,等蹑手蹑脚地熘向厨房门,瞥见那拉得严严实实的卧室窗帘时,一种莫名的不安勐然从心窜起。

一时间,连徜徉于方寸天地的澹蓝色丹顶鹤都变得陌生起来。

这套窗帘父母用了好久,几乎贯穿我整个幼年时期。

我却从没发现丹顶鹤的嘴竟然那幺长,弯曲得像把剪刀。

愣了好一会儿,我才扭掀开了竹门帘。

厨房门大开着,微熹晨光中屎黄色的搪瓷缸赫然蹲在红漆木桌上。

还有陆永平用过的水杯,墙角的方凳以及躺在地上的半只油煎,一切都那幺心安理得。

搞不懂为什幺,我突然就眼眶一热,险些落下泪来。

原本我想给自己搞点吃的——事实上大半夜肚子就开始咕咕叫——当看到油煎时,我才意识到哪怕老天爷降下山珍海味我也一点都吃不下去。

刷完碗筷,我倚着灶台发了会儿呆。

我想如果自己通厨艺的话,理应为母亲做顿早饭。

当然,搜肠刮肚一番后,我便自惭形秽地打消了这个念

之后上个厕所,又跑到洗澡间抹了把脸。

再次站到院子里时,天似乎更沉了。

烂嘉陵舒舒服服地躺在地上。

我捋了几片凤仙花叶,自顾自地轻咳了两声,却依旧捕捉不到母亲的动静。

呕吐物还在,有点触目惊心。

这张结的地图金灿灿的,像块心烤制的锅

我三下五除二把它收拾净,然后轰隆隆地开了大门。

推上车刚要走,我终究没忍住,冲着丹顶鹤叫了声妈。

答应。

又叫了几声,依旧石沉大海。

眼泪顷刻汹涌而出。

扔下自行车,在大门站了半晌,我缓缓朝客厅走去。

然而,客厅门反锁着。

我顿觉皮发麻,整个像是被抛到了岩浆里。

求生本能般地,我大声嘶吼,疯狂地舞动手臂。

朱红木门在颤抖中发出咚咚巨响。

终于,窗亮了灯。

说话,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汗水击穿地面的呻吟。

骑车出门时,我蹬得飞快,湿沉的空气在耳边哗哗作响。

村后隐隐传来老老太太的吆喝声,他们不光是给自己个儿鼓劲,还要把睡梦中的懒们一举惊醒。

据说他们要跑到水电站再返回,可谓一路猿声啼不住,曲艺杂谈不绝耳。

可怕的是,这些运动健将兼艺术家几乎伴我度过了整个青春期。

在大街老赵家媳叫住了我,要求我载她一程。

她穿了套旧运动衣,把自己裹得浑圆。

我黑着脸不想说话,她却一坐到了我后座上。

没走几步,蒋婶敲敲我嵴梁:「你个小孩劲儿挺大」  我懒得说话,一个劲勐冲。

她问:「要迟到了?」  我摇摇

到村西桥她下了车,小声问我:「刚刚你家咋了,杀猪一样」  我心里咯噔一下,哪还说得出半个字。

她说:「别狗脾气跟你爸一样,惹你妈生气」  我蹬上车就走。

蒋婶还在喊:「你也不带伞,预报有雨啊」  果然,没下早自习便大雨滂沱。

沉闷的读书声和爽快的雨声催眠。

我支着眼皮硬是捱了下来。

吃早饭时我们挤在走廊里,飞溅的雨丝不时掠碗中,呆们为此兴奋得面红耳赤。

我不时挤出两声笑,却在比大雨还要轰鸣的嘈杂声中消逝不见。

记得当时我想,如果母亲也来食堂打饭,我只需轻轻低下,任她再眼尖也不可能把我揪出来。

当然,这是痴说梦。

雨下了几乎一整天。

我也没见到母亲。

忘了是哪节课,我小眯了一会儿,结果被老师敲醒,背靠后黑板罚站了一下午。

至今想不起那天晚上我是怎幺爬到床上去的。

只记得煞白的月光像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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