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我和我的母亲】1~3(4/8)

抱养的,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骨,从小娇生惯养,不敢打骂,以至于造就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。

父亲高中毕业就参了军,复员后分配到平海市二中的初中部教体育。

父母亲本就是高中同学,母亲师大毕业后分配到二中的高中部,就这样两又相遇了。

说实话,父亲皮子好,高马大,白白净净,在部队里那几年确实成熟了不少,加上家境又好,颇得青睐。

母亲在大学里刚刚结束一场恋,姥姥又是个闲不住、生怕儿烂到锅里的主,隔三差五地安排相亲。

母亲条件好,眼光又高,自然没一个瞧上眼的。

父亲一见着母亲,立马展开了攻势。

对这个曾经劣迹斑斑又没有文凭的,母亲当然不以为意。

父亲就转变火力点,请爷爷找媒婆上门提亲。

姥姥一瞅,这小伙不错,还是老同学,家里条件又好,这样的不找你还想找什幺样的?姥爷倒是和母亲站在同一战线上,说这事强求不得,何况处对象关键要看品。

无奈姥姥一棵树上吊死的架势,就差没指着鼻子说,这就是钦点婿。

父亲臭毛病不少,但其实不坏,甚至还有点老实,母亲和父亲处了段时间,也就得过且过了。

84年我出生,学校给分了套四十多平的两居室。

94年民办教师改革,父亲被赶到了小学。

混了几天子,他索,在我们村东桔园承包了片地,建了个养猪场。

第二年在老宅基地上起了两座红砖房。

因为通方便,村里环境又好,市区的房子就空到那里,一家都搬回村里住了。

当然,其实我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农村度过的。

母亲上课忙,只能把我撇给爷爷

后来在城里上小学,也是爷爷和父母每天接送。

父亲的事让一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

爷爷四处托打点关系,最后得到消息说主要责任跑了,担子当然落到父亲上,号子肯定得蹲,至于蹲几年要看“能为民群众挽回多少财产损失”了,“谁让命不好,赶上严打”。

上大学之后,我才知道97年修刑后的新一严打,我父亲就是受害者。

父亲办养猪场几年下来也没赚多少钱,加上吃喝“嫖”赌(嫖没嫖我不知道),所剩无几。

家里的存款,爷爷的积蓄,卖房款(市区的两居室和宅基地上的一座自用房),卖猪款,卖粮款,造纸厂的废铜烂铁,能凑的都凑了,还有12万缺

当时姥姥糖尿病住院,姥爷还是拿了3万,亲朋好友连给带借补齐5万,还缺4万。

这真的不是一笔小数,母亲当时1千出的月工资已经是事业单位的最高水准了。

家里不时会有“债主”上门,一坐就是一天。

以泪洗面,说都是她的错,惯坏了这孩子。

爷爷闷声不响,只是抽着他的老烟袋。

爷爷也是个能,平常结甚广,家里遭到变故才发现没什幺能借钱给他。

母亲整天四处奔波,还得上课,回家后板着一张脸,说严和平这都是自己的罪自己受。

一家里最平静的反倒是我。

最初哭过几次鼻子,后来也就无所谓了。

最难堪的不过是走在村里会被指指点点。

当时学校里来了个新老师,教地理兼带体育,在他的怂恿下我加了校田径队,每天早上5点半都得赶到学校训练。

母亲4点多就会起床,给我做好饭后,再去睡个回笼觉。

她已经许久没练过身形了,毯子功不说,压腿下腰什幺的以前可是寒暑不辍。

有天匆匆吃完饭,蹬着自行车快到村时,我才发现忘了带护膝。

为了安全,教练要求负重蹲时必须戴护膝。

时间还来得及,我就又往家里赶。

远远看见厨房还亮着灯,但到大门时我才发现门从里面闩上了。

我就敲门,喊了几声妈。

好一会儿母亲才开了门,问我怎幺又回来了。

我说忘了带护膝,又说厨房怎幺还亮着灯,我走时关了呀。

这时,从厨房出来了一个,高高瘦瘦的,小眼大嘴,是我姨夫。

我也没多想,打了声招呼,拿上护膝就走了。

姨夫是邻村村支书,手里多少有点脉,这时来我家,肯定是商量父亲的事。

父亲出事后来家里串门的亲友就少多了,以前可是高朋满堂啊。

姨夫可谓我家常客,而且听说他也经常到养猪场耍耍。

说实话,母亲对这个评价不高,经常骂父亲少跟这个陆永平混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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