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4-285章 为了什么（1/3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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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清晨。

阮春兰感觉刚刚合眼，就被帐篷外的喧闹声吵醒。

她一时分不清现在何时何地，习惯就去唤心腹侍的名字。

半晌，没有回应才反应过来。

心中一痛，眼眶一红，强打起，从简陋的床上爬了起来。

孩子做完闹腾了半夜，现在还在熟睡，阮春兰轻手轻脚的走出帐篷。

“怎会回事，这都什么时辰，二爷二的梳洗的用具呢？”

“小春姑娘想要使唤谁？”

“吆，是七爷啊，给七爷问安，七爷昨个儿可安置的妥当？”

“哼，你说呢？”

“呵呵，七爷勿怪，这冷不丁的离了，还真不习惯！”

“不习惯也要习惯，以后啊，什么都要亲力亲为。”

隔壁帐篷的对话阮春兰听在耳里，心里不禁有些为难。

这蓬垢面，该怎么办？

不说朝食，总要梳洗规制吧，要不然见了就失了礼数。

只是她十指不沾阳春水，别说一洗衣做饭，就是一盆热水她不知道厨房的门往哪个方向开。

清晨的喧闹声，大多是因为同样的苦恼和抱怨，阮春兰一路走来，和这个小叔、哪个妯娌点寒暄，这内外之别，男之防到了这里全没了用处，大家都囫囵着挤在一块，的就像西城的菜市……

西城？

想起曾经居住的城市，想起曾经相伴的那些，阮春兰又有些泫然欲滴。

这黯然伤的样子恰好被一个骂骂咧咧的看见，这眼珠子一转，就一掩鼻，拉长语调笑道：“吆，这是怎么了，大早晨的，怎么掉起金豆子来了？”

阮春兰连忙一抹眼睛，强笑着行了个礼，唤道：“四婶！”

四婶却是个麻利的，手里端着一盆热水，肩上挂着条湿漉漉的毛巾，“春哥儿媳，可是为难这些？”

“四婶见笑了。”

“你跟我来！”

“四婶不用了，不用了！”

任阮春兰如何推迟，四婶就将水盆一扔，拉着她就进了帐篷内。

阮春兰大惊，顿时就有些手足无措。

家的内室她一个别房的晚辈媳如何能进，要是碰见大不了她几岁的四叔，瞧见什么不该瞧见的画面，该如何是好！

“你放心，没旁，就我！”四婶将她拉到凌的里间，阮春兰根本不敢抬看，只听见角落里有咕咚咕咚的声响，还有一烟味。

“我知道你要去伺候春哥儿，喏，快去接一盆！”

阮春兰这才松了气，一时大为感激，还没道谢，四婶就从角落翻出一个净的铜盆，从一个小巧的炉灶上端起冒着水汽的大茶壶，不由分说的倒了起来。

“我看，这世道是要变了，北地那边可不时兴咱们南方的规矩。给，接好了，去服侍你男吧，以后啊，还要请你家春哥儿多多照看才是。”

阮春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答应的。

除了帐篷，沿途遇到的族、亲眷，普遍和以前不一样了。

要说那里不一样，她一个本分还有些懦弱真说不上来。

要说从前，贺家是个传承有序、规矩森严的大家族，不说远支，嫡支和近支的族聚群而居，嫡支近支，都是一样，谁也不比谁高贵。

财产共有，祖屋共居，月例、供奉、用度，都是按照辈分和所领的职司来区别的，上有婆母、祖母、老祖宗居中而坐，一级一级，她这个嫡支宗每想的最多之事，就是如何讨婆母和祖母欢喜，要是有幸能在老祖宗跟前磕个，请个安，都能兴奋好久。

处处是规矩，到处都是礼仪，子过得还没有老祖宗跟前侍奉的吴嬷嬷自在。

现在呢！

一切都了。

仙师一声令下，主子就是主子，才就是才，吴嬷嬷就是再得老祖宗宠幸，老祖宗就是再离不开她，她就是权势再大，根基再，昨也被遗弃在半路。

这一大家子都失去了依靠和繁荣的根基，变成随时都有可能遭遇倾覆之祸的可怜。

这么一对比，自己的苦楚和不舍倒也不算什么，她阮春兰还能比老祖宗尊贵？

这么一路胡思想，就来到一个暗色的帐篷外。

帐篷里静悄悄的，阮春兰就提了提嗓子，隔着门帘对里面唤道：“爷，该起了！”

许久，才听到里面一个慵懒的鼻音：“进来吧！”

阮春兰端着洗漱的用具小心的内，眼前的光线一暗，扑鼻而来的是让羞燥的异味。

一阵香风扑来，一个软糯好听的声音对她说道：“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