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帝王气短（2/3）

“呵……”

……

周虞便在琅邪“养伤”。

不之后，骊军偏将“铢”归来，称陛下雷霆震怒，传陛下诏令，让周虞和圣禹祭在此候驾，统“铢”所部骊军，待陛下驾临，再有诏令。

从三月到四月，

暖意从南方吹到北方，覆盖齐鲁大地，后世之胶东半岛。

从东面大海上来的风，也多了几分温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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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虞和吴清清暂居琅邪，乘风而遨游，海观四方，倒也快乐。

……

始皇帝的东巡行程，不断地向下一站通传。

三十七年三月十八，甲子，立夏，

王驾渡江。

始皇帝三十七年四月二十，乙未，芒种，

王驾青州。

始皇帝的行程，明显有加快的迹象。

始皇帝三十七年五月初六，辛亥，夏至。

王驾至琅邪。

始皇帝居于琅邪台，按计划，将受朝拜。

但却没有……

天近暮晚。

周虞和吴清清接到诏令，由陛下近侍寺牧笛引领，登琅邪台，陛下之寝殿。

周虞二抵达时，隐约可以看见在帷幄珠帘之后，床上侧躺一名帝王，周围寺婢无数。

帷幄之外，有丞相李斯、中车府令赵高，及数名文武大臣。

周虞只看了一眼，便不再抬，径直拜下。

中车府令赵高摆一摆手，止住周虞出声。

周虞隐隐听得，那帷幄之后，有起伏不定的喘息声。

稍等片刻，有寺婢等进鼎爵豆釜，将陛下晚食献上。

中车府令赵高拜道：“陛下，琅邪之临海，素产海珍，今琅邪守献鱼脍，昔旧齐宫室之珍馐也，请陛下试之。”

鱼脍，

就是生鱼片。

帷幄之后不言，

不消多时，侍奉陛下饮食的寺、婢皆退，

陛下用晚食的速度竟这样快，可见食量不多。

“陛下！”

忽然，帷幄珠帘之后，猛听得年轻小寺牧笛出声惊呼。

丞相李斯、中车府令赵高俱色变，赵高掀珠帘而，一眼看去，便急喝道：“太医，速为陛下诊治！”

就是这掀帘的一霎，

周虞看到了他。

千古一帝，祖龙，

秦始皇帝！

他侧身而卧，体型显得清瘦，身长寻常，隆准高鼻，长目如凤，约五十岁模样，蓄髯。

此刻，始皇帝陛下微合目，神惨淡，努力地张开，喉间有哮音！

他的胸膛，本就微微突起，此刻剧烈起伏着，发出剧烈喘息的声音。

早有侍候在一旁的太医赶紧上前，为这位祖龙陛下诊治。

太医轻车熟路，非常流畅，可见这不是第一次。

只不过，此次陛下之疾发作，似乎罕有得剧烈，一时之间，竟不能有效。

始皇帝陛下的脸色越加惨淡，张喘息，哮音强烈，如绝望嘶鸣。

这位威严无双的帝王，千古祖龙，因而便显得有些恐怖……

整座寝殿之中，一时冰寒，肃杀沉，满殿跪伏，无一敢出声，无一敢举动。

“……哮喘？”

周虞极度震惊。

这位始皇帝陛下，不但没有修行在身，甚至还有病？

这是……哮喘啊！

堪称不治之症！

千古第一帝王，竟然气短！

难怪命也不长……

“哮喘？今夏至，接下来这次东巡途中，还有小暑、大暑、立秋、处暑，都是节气变化，气候浮动之时，天而物燥，加上他刚刚进食了……”

“水！”

太医急声道。

年轻寺牧笛立即奉水，与太医一起，缓缓服侍皇帝陛下饮水。

终于，良久之后，皇帝陛下的形稍有好转。

众皆缓一气。

始皇帝陛下在床上侧卧片刻，抬一抬手，寺牧笛便上前，将始皇帝陛下扶起，然后跪伏于床下，双手捧铜器，始皇帝陛下低，连续咳嗽，良久之后，才吐出一痰，脸色便又恢复几分。

太医跪拜道：“陛下，请多用水，以冷水为宜。”

始皇帝陛下喘息许久，体力虚弱，发声嘶哑，淡淡说道：“可。”

中车府令赵高跪于地，得皇帝陛下虚弱抬手指示，这才起身，回看到周虞、吴清清，便道：“陛下，今召见圣禹祭、亲卫军候周虞，不如待明再召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