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3.奶油炖菜是冬日的奇迹（2/3）

洗。

“走开，让会做的来。”路彻尔懒懒地说。

瑞只好乖乖地让开，拿起常备在一旁的棉球蘸了酒，擦拭着那处还在轻微渗血的小伤，直疼得龇牙咧嘴。

而路彻尔则直接抽走被她搁在一旁的菜刀，代替了她的位置，开始切起砧板上的胸来。

他的手法极为准，行云流水的动作里透着别样美感，菜刀铎铎铎的剁下去，长宽相当的淡黄排得错落有致。

接下来是土豆，土豆过了又是胡萝卜。

那些大小一致、黄黄红红的小方块堆在一起，居然有点赏心悦目。

「路彻尔先生这菜切的，都能去米其林三星餐厅片刺身了，为什么煮出来的食物偏偏就那么难以下咽呢？」

处理完伤的瑞就站在小板凳上望着他的动作，心中不禁感叹。

路彻尔斜了她一眼，将菜刀放在水龙下冲洗了一阵子，收回刀架上，然后就走了出去。

于是，接下来又变成了瑞的工作。

她先取了一只小碗，用黑胡椒和料酒将胸先腌上，然后把洗好的蘑菇、切好的土豆块胡萝卜块都往大锅里一扔，往里注清水。

黑胡椒在亚撒大陆上并不常见，对平民来说算得上是高级佐料，好在新大陆物产丰富，一些平素少见的食材价格也比较低廉。

瑞虽说嫌弃某位监护的厨艺，但其实自己也差强意。

毕竟她通常的下厨方式是：把和蔬菜都扔进装满水的大锅，盖上盖子，大火煮，煮到盖子发抖就完事了。

这种做饭方法粗糙得令难过，瑞在坚持不懈地试验了数次之后，终于发现了最能够契合这种下厨方式的食物。

没错，那就是油炖菜！

瑞不喜欢偏甜的食物，但是油炖菜……实在是太过完美无瑕！

它那令战栗的滋味，足以掩盖微不足道的瑕疵！

想象一下，二月的风刮得凛冽，在天寒地冻中奔波了一天的你推开家门，迎接你的是早已燃起的炉火，温暖得令几欲睡去，餐桌上浓郁的汤汁蒸腾着白色的热气，每块蔬菜都包裹着香甜的气息……

试问，谁能拒绝一份这样的享受呢？

见大锅的汤水已经煮开了，瑞将腌好的丢了进去，然后换了一个小锅，放黄油和牛——她倒也没奢侈到直接购买提炼好的油。

就这样来回翻动了好一会儿，她感到牛差不多成糊了，便将小锅里的糊都倒煮汤的大锅之中，均匀细致地搅拌起来。

如果可以的话，她更愿意使用牛腩而不是胸，但新大陆的生产线和运输线远不如亚撒大陆的发达，新鲜的牛腩也不是天天都能买到的。

瑞从没离开过拜宁，所以也无法确定亚撒大陆的社会形态具体是什么样的、但根据许多开拓民的说法，那里的文明和科技水平都比新大陆要胜上一筹。

她低看了眼锅中浓白色的汤羹，满意地点了点。

不过，重点果然还是那散发着浓厚香味的汤汁啊！

……

“路彻尔先生，再帮我个忙好吗？”

忙活了好一阵子后，瑞擦了擦额上的汗，从厨房里探出小脑袋来。

正坐在安乐椅上看报的路彻尔闻言挑了下眉毛。

“锅太沉了，欸嘿。”

路彻尔又挑了下眉毛，叹了气，收起了报纸。

摘下围裙走出厨房，低望着自己娇小过的身体，瑞不由得在心底唉声叹气。

她抬起脸，走向餐桌，突然眼尖地捕捉到了一样东西。

瑞几乎是一个箭步冲到了桌子边，睁大了眼睛，望着那样东西。

确认了那就是自己所想的东西，她兴奋地搓搓手，伸手就想去触碰。

“不准碰。”

一个微微抬高的声音吓得她刷的缩回了手。

路彻尔端着锅走了过来，将汤锅不轻不重地放在了餐桌上。

瑞的双手都握成了拳，望着他的一双眼眸闪闪发亮。

“好吧，好吧，”路彻尔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，“我准许你看一下，你只有两分钟的时间。”

壁炉的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响，大概是木炭的成分含有太多的杂质。

路彻尔淡定地将香四溢的汤汁舀进面前的小碗里，低啜饮，然后流露出满意的神，仿佛彻底无视了某个小姑娘过分激动的心。

在距离汤锅不远的位置，一柄燧发短铳安静地躺在白色桌布上，仿佛那不是一件杀伤的利器，而是一件美的艺术品。

火光将瑞的小脸映成了明艳的玫瑰色，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，握住柄部，指节扣紧，拿起了那把小巧的短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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舌尖上的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