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一三：老兵与泪（2/2）

来到摊位前，他取出白布，放在地上，将里面的军章一一摆放整齐。

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，拿着一本军事小说边看边走，正好路过这边，注意到了老的摊位。

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军章，眼里流露出一丝兴趣。

“老，这怎么卖？”少年合上小说，用书的一角敲了敲其中一枚军章。

老抬起混浊的眼睛，幽幽道：“五铜币一个。”

少年豪爽的掏出十二个铜币：“我买三个，便宜点。”

老的嘴唇颤抖了。

他想到了还在病床上的妻子，药效最多只能再坚持三四个小时。

无奈的点了点。

他亲手拿起了三枚军章，用两只手捧着。

拇指最后一次扫过其表面，为这三枚军章最后扫去一次灰尘后，宛如诀别般的递给了少年。

“快点儿，我赶时间呢。”

少年一把夺过军章，拍下十二个铜币，转身就走。

老看着那个少年远去。

他亲眼看到，少年将一枚军章上面的锦布撕掉后，装在了自己的皮带上当装饰品。

另外两枚勋章，则随意的揣进了兜里。

老凝视了很久，直到他都已经消失在了街角，还盯了很久才挪开视线。

两个小时后，老拿着白布离开了摊位。

12枚军章已经全部卖完了。

一共卖出了51铜币。

望着老一瘸一拐的背影，郑乾此刻已经不想再跟上去了。

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。

并非每一个都是郑乾这样的强者。

即便当了一辈子的兵，这个老者依旧算不得强者，只不过是个将技艺炼臻极致的普通武者而已。

当了一辈子的兵，用命换来的荣誉，最后只卖51铜币，给那些年轻不懂事的小鬼买走当玩具。

在原地呆了很久，拳微微捏紧，郑乾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，转身向铸剑阁的方向走去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