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6章 星河明淡(八)(7/11)

后往西苑赏景。

而后很快,清丈田亩的就被放了出去。

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沈瑞的劝,寿哥并没有选择让西厂或者内行厂手,而是派遣了常规的巡按御史、户部郎中等官员,也没有贸贸然将天下田亩查个清楚,而是依旧从军屯下手,捎带,部分藩王以及公侯伯爵、指挥使等的庄田。

如着巡按直隶御史赵斌查大同、宣府;监察御史李璞查甘川十二卫;巡抚山东监察御史周熊查辽东;司礼监右监丞高金、户部员外郎冯颙查山东泾王所奏请的庄田,更将户部左侍郎胡汝砺改兵部左侍郎查直隶、宣府内外勋爵、指挥使、武官庄田。

刘瑾没能在这场清查里发挥余热,未免不甘心,他与他的智囊团——焦芳、张彩等,绞尽脑汁,终于想出个利国利民(自以为)又十分温和(相比于重枷)的新刑罚。

以“富国”为名,罚米输边。

说是新政,其实也是老瓶装新酒,这罚米之法太祖时就有,成祖时乃成定例,只不过大抵是死罪之下,增罚赎罪米,多半就近缴纳,也未次次输边。

而到了刘瑾这里,指定的收米地点均是九边,由被罚官员需自行想法子将粮米运送过去。

罚米数量从二三百到二三千不等,而且并没有非常明确的标准什么罪罚多少,因为本身,罪名就是五花八门,甚至是欲加之罪。

得说,这罚米输边的策略,一定程度上确实缓解了边关运粮难的问题,尤其是边关如今盘查下来,粮仓况非常不乐观。

但究其本质,还是刘瑾要打击朝臣——他挑了不少政敌下黑手,从正二品的尚书、都御史到正七品的监察御史,不论高官小吏,一律罚之。

对于一些清廉的官员来说,罚米本身也没比重枷轻多少。

此时京仓粟米六钱银子、小麦七钱、粳米一两、糯米则要一两二钱一石。

两三百两在高官眼里算不得什么,却也足够普通京官一家子活上一二年,更勿论千两,在一些穷京官眼里,一千两已是天文数字。

比起“罚米”,更麻烦的是“输边”。

本身九边运粮便不易,盐引就是为了用巨大利润吸引商贾运粮到边关。商贾有组织的运粮都不易,更别说寻常家了。

运去边关所花的路费脚钱,比米价高出数倍也不离。而且,还得烧香拜佛别被劫道的抢了。

被罚米的官员大抵叫苦不迭,不少为了缴纳罚米,几乎到了倾家产的地步。已致仕了的户部尚书韩文就是如此。

刘瑾这“温和”的招数,打击力度却是不小。

谢迁的幼子谢丕同样被冠以“遗失文策”的罪名,与韩文一般先是罚米一千石,输大同,后来脆直接寻个由黜落官职为民。

刘瑾又趁机清算了当初没彻底扫除净的刘谢门,以及为谢丕等喊冤的翰林、御史。

不少拒绝依附刘瑾、曾弹劾谴责过刘瑾的也均在被罚之列。

穷翰林,穷翰林,翰林院是数一数二的清水衙门,许多都是勉强维持在京生活,如何受得了这罚米,不少不得不举债。

这时,沈洲的青泽书院因高薪聘任授课先生而进了这些翰林眼帘。

沈瑞又适时推出了预支讲课费的政策,又可按次、按、按月等多种方式灵活结算银钱,帮被罚翰林缓解经济压力,因此很快青泽书院就不再缺先生了。

甚至有肯为了更高一些的收,“折节”去教授商事学堂、匠学堂的生员基础课、术算课。

沈家与谢家到底有姻亲关系在,且谢迪是沈瑛、王守仁同年,谢丕也与三老爷有过同门之谊,谢丕被黜落后,沈家曾力邀他留在青泽书院,沈瑞甚至半明半暗点出留在京师可随时等待起复。

谢丕却是一贯心高气傲,便是遭此重击,也未意志消沉,拒绝了留下,执意要回乡奉养尊长。

沈家也无法,备足了礼相送他南下。

何泰之也跟着沈瑞去送了谢丕,回来后私下里同沈瑞抱怨道:“当初非把理六哥弄去山东,现在好吧,谢家的门也被一锅端了,你瞧瞧,还有几个来送他,那些还不如留给理六哥。”

沈瑞戳他一记,道:“你这嘴上也该加个把门的。”见他做鬼脸,便严肃道:“里的事儿多着,你不过听了一鳞半爪,别瞎琢磨。好好跟着先生读书,近来这几位先生可都是大才,可要力争三年后取中进士。”

何泰之忙点点,又笑道:“那位宾仲的同乡林先生,确实大才,听他讲课就是通透!文章言简意赅,却彩至极!还有那个林福余也有趣。莆田真是才辈出。”

他早就得了父亲准许在京读书,如今与戴大宾的表兄林福余一起在青泽就读,他中那位林先生,就是戴大宾的同乡、前大理评事林富。

林富与戴大宾算得世,当初戴大宾林福余等在西苑浣溪沙舌惹事时,就是林富出面带着他们挨家赔礼。后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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