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8章 凤凰于飞（十七）（1/7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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呕药、发热、喘至窒息、咳到昏厥，杨恬的病症竟迅速恶化，魏太医刘大夫商量着用针控制一二，让她昏昏睡去，却也只是控制而已，不是治疗

“总要……先能吃得下药才行”医者如是说

沈瑞也知道，但是，无济于事

焦虑，急躁，濒临崩溃，一向温文自持的他一次失去冷静

当初沈珏的去世过于突然，他像做梦一般，一直似茫茫然没有缓过来；而嗣父沈沧的去世，因早有心理准备，又走得安详，他虽也承受巨大悲痛，却来的不似这样激烈

只有这次，他眼睁睁看着心上受折磨而无济于事，这种无能为力让他理智全失

末了，他到底站在了天梁子面前

这会儿，陆二十七郎也赶过来了，站在天梁子身边，一脸忐忑

陆二十七郎是一路快马疾驰而来的，他简直气得要火，原本他告诉媳沈瑞未婚妻病重的事儿，是想着让媳去沈府问问搭把手的，谁料到媳不过出门前告诉了岳丈一声，他这老丈就能自己骑驴直接寻到沈家庄子上来！

没错，骑驴这位真不会骑马，在山东时便是以驴代步

那坐骑是没法带进京了，他便一安置下来就往骡马市里买了一，这些时天梁子就骑着这毛驴四九城走了几圈，他记颇好，能认路，这才能今儿一路顺畅的出城，打听着奔祥安庄来了

陆二十七郎原也知道老丈给别丹药的毛病，他当新婿时也得了他丈两瓶丹药——当然，没吃

当初他虽觉得这毛病颇让尴尬，但因着从没出过事儿，也就真没觉得是致命缺陷

在他心里，又不免觉得丈还是有分寸的，那丹药应就是寻常补药，吃不好也吃不坏就是了

现在况完全不一样了，杨恬病重，老丈还敢拿了丹药来，便是吃不坏，这吃不好也耽误事儿不是！

真有个三长两短，别说陆家这辽东、这造船的买卖不用指望沈家援手了，便是陆家自家的产业会不会在沈瑞的怒火之下化为灰烬都不好说！

贺家的事，他也是听陆三郎讲过的！

陆二十七郎辛辛苦苦赶过来，苦婆心的劝老丈，这种时候咱们就不要冲上前去裹了好不好，天梁子却淡淡然道了句：“我岂是单为了自己，不也是为了你们”

陆二十七郎整个脸都皱成个苦瓜了，就要给老丈跪了，“亲爹！您还是别为我们了！你……你那什么药？！可是必保能治好杨姑娘的？”

天梁子却只道：“尽事，听天命”

陆二十七郎一气没上来险些厥过去，“亲爹！”他是真给跪了，您这是为了我们死的不够快啊……

陆二十七郎只觉得没脸见沈瑞了，硬着皮站在厅上，目光已不敢落在沈瑞身上而一旁天梁子倒是一脸的淡定，稽首向沈瑞还礼

沈瑞已不想再虚言客套，直问道：“真这药，不知是治什么的？真并不曾给内子诊脉”

天梁子道：“贫道不是医者，脉息寻常，只通丹术此丹固本培元，辅修行之用小与贫道提过尊夫的病征，倒是适用此丹”

沈瑞微微皱眉道：“药不当是因而异吗？”合着这是十全大补丹，高效山楂丸？

天梁子仍道：“丹亦分此丹合尊夫病征”

沈瑞不自觉跨进一步，目光直盯天梁子，森然道：“是药三分毒，真对丹药可有把握？”

天梁子再次稽首，淡淡然道：“尽事，听天命”

沈瑞一噎，心底业火更盛几分，很想高声质问两句，又觉得同这样的说什么也没用，家都告诉你听天由命了，吃不吃，都在自己，问得家什么？

沈瑞拳松了又紧，紧了有松，终是没再说什么，拱了拱手，转身离去

陆二十七郎非但没松了气，反而更紧张了，见走了一把抓住丈道袍广袖，声儿都要变调了，“亲爹……你怎么也和沈二爷说尽事听天命啊……”

他听了这话都要气疯了，何况沈二爷！

天梁子睨了婿一眼，道：“实话为何不能说？”

陆二十七郎被噎个跟，哭丧着脸松开手，颓然往圈椅上一瘫，喃喃道：“罢了，罢了，只求佛主……唉，不是，只求无量天尊保佑吧……”

*

魏太医对道士仙丹嗤之以鼻，但昔年弘治皇帝在宫内也是用丹的，他们这些太医对丹药多少也有些研究

魏太医接了沈瑞递过来的丹药，先就不快道：“这也是能胡试的？”但到底还是倒出来闻了闻

瓶内只有一枚黝黑的丹，樱桃大小，没有金属光泽，半分不像金丹，还散发着微微苦味，如普通丸药般平平无

魏太医轻轻刮下来些许，放在舌尖品了品，又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