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一十章 凤凰于飞(九)(2/7)

没出半年,建昌侯夫便再度有了身孕,顺利产下嫡长子张宗俭,建昌侯夫觉得是长招来了弟弟,因此越发将儿放在心尖子上。

此次发疯了一样护着儿,一则是心切,一则也是她打心眼里觉得这次的事儿根本没做错什么,相反,儿才是受害者。

姓吴的小贱不过是大嫂八竿子打不着的娘家亲戚,弄死了算得什么。

而那姓杨的小贱不正是自家仇?!若非这小贱在坤宁宫不依不饶,自己又怎会受淳安大长公主的羞辱,太夫更不会被遣送出宫!婷儿若真将那小贱弄死了,还是为母亲和祖母报仇了呢!何过之有!

反倒是儿无端被姓赵的黑了心肝的小娼推下水,才是真真受了大罪……

她所想的这些不是没同张延龄说过,奈何张延龄不听她的,反倒训斥她愚不可及,又说不出让她信服的理由,一意孤行要罚她的宝贝儿,她这才不管不顾闹上这一回。

也是因着,金太夫如今不在建昌侯府,而在寿宁侯府。她有把握在金太夫回来之前,以死相让张延龄让步。

“侯爷!”她凄然尖叫道,“你便要看着我死在这里吗?”

张延龄果然顿住脚,却并非如她所料那般怜惜她母,他的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容,语气也越发冷,“还婚姻大事,你闺和那边二丫闹了这么一出,还想着以后能风光大嫁?”

他英俊的面容冰雕一般冷肃,好看又多的嘴唇张张合合,只吐出一句话:“做你他娘的白梦。”

说罢他便再也不瞧妻子一眼,调就走,大声吩咐道:“都给老子滚出来,这院子封了。她想死就让她死,正好空了位置出来老子再续一房有脑子的大家闺秀。那丫不想走,行,不许送饭,就在这院子里活活饿死算了。我老张家宁可要饿死的,也不要笨死蠢死的。”

建昌侯夫在家固然刁蛮霸道说一不二,可张延龄这建昌侯那纯属活阎王一个!

他积威甚重,众仆从都乖乖听令,亦是不想在这场主子主母的争斗中受那池鱼之殃,便都迅速往院外撤。

建昌侯夫菜刀犹架在脖子上,呆愣愣半晌没反应过来,见张延龄真个跨出了院子,众仆也如躲避瘟疫一般涌了出去,她才醒过来,一声尖叫,拎着菜刀就往外冲。

众仆吓得魂儿都没了,生怕她菜刀甩出来伤了侯爷,忙一脑拥上去,将她团团围起。

建昌侯夫这会儿已泄了胆气,再不像初时那样挥舞菜刀砍,一时手软便被夺取了刀。

她浑不在意,眼睛只盯着张延龄渐渐远去的背影,中只凄厉叫着“侯爷!侯爷!”,宛如生离死别一般。

张延龄却始终不曾回

她终是耗尽了气力,腿一软,就往地上坐去,听着屋里儿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哭喊,夹杂着“你们怎么都帮着外欺负我”的质问,不由悲从中来,拍着地面嚎啕大哭起来。

便是这样,张延龄依旧不曾回,他眉紧锁,盯着刚刚跑来这边一脑门子是汗的心腹管家张来福。

“这种事儿有什么可急的?”侯爷这句话颇有些阳怪气的调子,让张来福简直要直接跪地叩了,只以为他说的是反话。

没想到,这根本不是反讽,是陈述。

张延龄接着就是风骤雨的发作,却和今儿的事儿没半分关系:“让你们找的猞猁有信儿没有?!秋就开始催,这都打春了还没瞧着,一个个都活腻歪了吧?!”

张来福一脑门子热汗,一后背冷汗,偷偷觑着主子脸色,勉强道:“这东西委实……委实不太好找,下也不是不尽心为主子办事的……他们也在寻祥瑞,说是在辽东瞅见白虎了。”

张延龄嗤了一声,大手一挥,“别玩那些虚的,皇上机灵着呢,狗祥瑞可哄不了他。我真被你们这帮蠢货拖累死。”

他忽然就兴趣索然,又走了两步,顿住脚,斜睨着张来福道:“老大那边……嗯?”

张来福摇了摇,“还在与太夫商议,下大家伙儿也都等着信儿呢。”

张延龄冷冷道:“老大就是属铁公的。不等他了。你去库里翻翻,捡两个好点的字画,给刘忠送去,再往西苑工程里送些银子,可得让刘忠把银子的事一五一十同皇上说了。”

他思忖了一下,伸出两个指来晃一晃。

张来福伸了伸脖子,强咽下唾沫,小声嘀咕道:“主子,两万两?这也,这也……那盐引的银子,府里可还没拿着呢。”

张延龄脸色更黑了几分,“你觉着这是千八百两就能了结的事儿?千两银子丢进工程里算个什么,音儿都听不找一个就打了水漂!给就别小家子气,像老大,一毛不拔,就想着空手套白狼,皇上也不是小孩子了,由着他哄?!盐引到手里先前花的多少拿不回来?”

那是十七万两盐引。

而户部说是十七万,到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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