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零一章 改过迁善（一）（2/3）

四，只有四哥称得上是“小儿”。 乔氏这是要做什么？ 寻常家一家的花费不过十来两银子，这四百二十两银子，加上四两金子，可不是小数目。 乔氏这是下什么棋？怎么是瞄准四哥的意思？ 沈瑞一时还没想清楚，大管家已经从袖中掏出几张纸，道：“这是赵氏与韩福生画了押的供诉，老随后去了两处寺庙走了一遭，这两处确实有赵氏供出的两个和尚。老安排去试探了一遍，这确实是两个贪财妄言的和尚，手上不不净，不过柏林寺里有昌国太夫供奉的香火，这家住持是国舅府的座上宾，倒是不好轻动。” 红云从大管家手中接了供纸，奉给徐氏。 “还真是才呢！”徐氏看了一遍，冷笑道。 沈瑞已经将前后窜起来，明白过来乔氏的安排。 先要安排偷偷下药使得四哥病弱，然后再引三老爷、三太太去寺院批命，这批命的结果自然就是乔氏想要的结果。 难道她就不知道三老爷有心疾，受不得悲喜惊恐？四哥落地体重不足，比照平常婴儿瘦弱，这心照看一年多，才刚有了点能看的模样，真要被折腾一回，还有了好去？ 想到此处，沈瑞也带了怒气。 徐氏瞥了沈瑞一眼，将手中的几张纸递给他：“二哥好好瞧瞧！” 沈瑞接过看了，就见上面几句像偈语又像诗词的批语，看着倒是对仗工整，朗朗上。 根据赵氏招认，这批语是乔氏亲自拟的，让赵氏背下来。 不过一琢磨意思，沈瑞不由嗤笑一声。 乔氏到底是内宅，只当这样安排一番，为了四哥平安能养成，就能让三老爷、三太太心甘愿地求了她抚养四哥，却将徐氏、沈沧都当成蠢蛋了。 这样的手段，沈瑞看着都毛糙，更不要说徐氏与沈沧。 这批语上的话，说的也够森森，说“父刑克直亲”、“椿堂无以托庇”，这是给三老爷扣个刑克亲的帽子？再咒三太太早死？ 大管家本垂手在下，听到沈瑞嗤笑，抬飞快地看了一眼。 眼见沈瑞与徐氏一般无二，除了面貌不相似，就仿若真是亲生母子似的，大管家生出几分怪异感。 不过转念一想，大管家就想到孙氏身上去。 当年孙氏十来岁进沈家，三老太太托病不亲近，都是徐氏一手教养出来。 沈瑞九岁丧母，真要论起来，这教养不是正与徐氏一脉相传？这两倒是天生该当母子的缘分。 想着当年处处周全的孙氏，再想想稀里糊涂的二太太，大管家也只能为二老爷叹气，娶了一个贤妻，阖家安康；要是一个不贤的，阖家都跟着提心吊胆。 三老爷的身体，连老爷、太太都顾忌，一点闲气不肯让三老爷受，二太太就直接奔着三老爷、三太太的命根子去了。 这岂是是“夺子”，还是要命啊。 “即起二太太‘养病’，西院许进不许出！赵氏一家先叫看着，等得了二老爷回信再做处置！”徐氏沉思了一会儿，皱眉道。 大管家应声去了。 徐氏这才拍着桌子咒骂道：“本怜她丧子可怜，多有容让，倒是让她大了胆子，敢行这等恶事！” 沈瑞见她只是将乔氏软禁，并不直接处罚乔氏，就晓得此事不仅没完，而且对乔氏的处置不会轻了，否则徐氏也不会如此郑重，还要听二老爷的意见。 “此事是三叔发现的？”想着三老爷上午过来找徐氏，后来又没了动静，沈瑞问道。 徐氏点点，道：“四哥是你三叔、三婶的命根子，多少双眼睛盯着，但凡有不对，自是都落在他们两子眼中……也是糊涂，先前怕我生气，还瞒了这些子……想想都叫后怕，要是赵氏胆子大些，真递了什么药进来，岂不是置四哥与险境？” 沈瑞皱眉道：“因四哥的生辰，怕是二太太有了执念……就算这次被揭，心里念怕是断不了……二叔子宽和，要是知晓此事，念起夫妻分，说不得会帮二太太求，到时母亲又要为难。说不得三叔也会与二叔反目……” 要是不惩戒乔氏，三老爷、三太太心里会不高兴；要是惩戒乔氏，二老爷说不定就不乐意。徐氏这个当家嫂子，可是两下为难。 徐氏摇道：“瑞哥不了解二老爷，他与乔氏过了这些年，早已忍无可忍，一直强撑着未尝不是做给我与你父亲看的缘故……如今一边是妻子，一边是手足兄弟，正好给他一个理由做个决断，他不会错过……乔氏这回，再无纵着她了……”说到最后，亦是带了唏嘘。 当初随二老爷南下的幕僚随从，都是沈沧与徐氏安排的。徐氏想要知道二老爷那边的消息，并不为难。 这两子出京没几就闹了起来，并不让徐氏觉得意外。 乔氏本就不是主模样，这些子过的太太平平，也是因搬回老宅，上面有兄嫂照顾的缘故。 若是她还是青年貌美，这般柔弱娇嗔自然是婉约之美；如今已经不惑之年，半老徐娘，再做儿态就是个笑话。 不管二老爷当年对乔氏有几许，磨了将三十年消磨的差不多了。 同为子，虽觉得乔氏可怜之必有可恨之处，可徐氏本没想与之计较。即便乔氏抛下二老爷回京，连为之妻的责任也丢了，徐氏也是想着让她好生在家养着，只看在她进沈家三十年、生养了沈珞一场的分上。 没想到，乔氏不鸣则已一鸣惊，一下子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