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四章 今日酒醉（二）（2/2）

，土地总数六亿亩，全国均十亩地，可湖广两省的土地就占了全国土地的三分之一。剩下的三分之二，又被王府、官员、地方豪族兼并一半，剩下的才是升斗小民。如此一来，各地百姓田亩数更少。 像松江地界，寻常家不过均三、四亩地，名下有几十亩地的都算是殷实家。 沈家虽有不少旁枝庶房，可子境况不同，有的累世宦门，父祖传下的土地家产就能够嚼用一辈子；也不乏家道中落，别无恒产之家。 “做什么的都有。家里富裕的，便协助长辈打理庶务，给读书的兄弟做臂助；家境寻常的，或是务农，或是弄个作坊，或是学做买卖，总要寻个营生。”沈全道：“像你我兄弟这样，沾了父母的光，落地就不愁衣食的，又有几个？” “我瞧着班上这些同窗，多像是要应试。”沈瑞道。 沈全道：“科举之路，岂是那么好走的？这些里一心读书的也是有数。除了你之外，还有珏哥、琴哥、宝哥、榕小哥与郭胜、陈青林这几个，其他多是凑个热闹，混个童生身份。” 这只是沈家族学里一个班，就有七要读书为业，占了数一半，这比例实是不低。也只有江南文风鼎盛之地，读书才变得这样容易与廉价。换做偏远之地，十里八乡有一个乡塾就不错了。 这七中，只有陈青林已经过了县试，剩下六个中，除了沈榕要等两年外，其他五都预备明年参加县试。 华亭县每年县试录取数是二十，报名数是十倍之。不过同寒门子弟相比，这一关卡，对于书香门第子弟来说，并不算难。只要功扎实，一两次下来，总是能过的。 到了府试，也不算难。因为松江一府之地，只辖两县，也是按照纳粮数定名额。最难的则是院试，同金陵、苏州、昆山这些才子汇集的地方相比，松江又成了乡下地方。与那些那方士子同场应试，松江学子实没什么优势，能一次过了院试的都是县试、府试中的佼佼者。 说话功夫，马车到了沈珈家门，沈全与沈瑞将沈珈扶下马车。 沈珈家也住在沈家坊，就在五房祖宅后街。沈珈之母是个朴实的，出来向两道谢，又留两吃茶。沈全婉拒了，同沈瑞出来。 马车又回到前街，停在四房门，沈瑞下了马车。 沈全问道：“我娘这个时候也回来了，瑞哥要不要去问问今贺家之行如何？” 沈瑞摆摆手道：“不了，我带了酒气去见大婶子不恭。反正已成定局之事，多想无益，有那功夫还不若多看几页四书。” 沈全笑道：“你倒是‘两耳不闻窗外事，一心只读圣贤书’！” 沈瑞微笑道：“三哥代我与大婶子请安，就说劳烦大婶子，我都记在心里，感激婶子为我费心。” 虽说郭氏今出门，是应了宗房大老爷与沈举之，可这其中也有沈瑞的缘故。若不是担心沈瑞，以郭氏的为行事，绝不会参合沈举续娶之事。 沈全仔细看了沈瑞两眼，见他并无异色，心中纳罕，道：“你还罢了，瑾哥怕是心里不舒坦。” 沈瑞道：“府学每旬才休一，等二十回家，这件事估计也该传开。”沈全想起一件事道：“对了，瑾哥是冬月十六的生，可不就是明儿，多半要回家过生。你既是做弟弟的，别忘了预备份礼。幸好想起了，要不还真是忘了提醒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