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什么道理(5/6)

沃格尔瞥了他一眼,不言不语。

场中,安克与老男爵的对质仍在进行:

“你,你和我父亲旗下的那些下三滥们,你们合谋起来,里应外合,就等着借债期限来临,迫走到绝境的父亲割地。”

“你合规合矩天衣无缝地得到新的土地,免除后患避开土地清算,而他们则摇身一变改换旗号,名正言顺地成为你的走狗。”

“但你没想到,父亲重压之下去世,接替他位置的我,却是个死脑筋。”

安克举起短剑,遥指老男爵的鼻子,声音越来越冷:

“告诉我,当你设下陷阱,谋算我父亲,最终害死他的时候,想过今天吗?”

“想过他的遗产、他的血脉、他的后终有一,会在众目睽睽之下,找你复仇吗?”

“镜河的多伊尔?”

看着指向自己的剑尖,老多伊尔猛地一颤!

男爵呆住了好一阵,整张脸都憋红了,只能从被剑住的嘴里吐出几个单音。

“不,你,你……他,他……”

此时,戈德温伯爵的怒吼在宴会厅里响起:

“安克·拜拉尔!”

他的语气前所未有地严厉,不留余地:

“不管你有何等冤屈,何种理由,都别忘了,王国自有法度,此世自有道理!”

安克出了一会儿。

“法度?道理?”

他垂下剑,扭过

戈德温伯爵松了一气。

“你身为贵族,识礼明智,知忠晓义,应该懂得用合法的手段方法,走正常的通路渠道,或据理上诉,维护权益,或理智沟通,谈判解决,寻求正义与公道。”

伯爵义正词严:

“何至于带刀赴会,挟命……”

“在泰尔斯公爵的宴会上,诉诸力,铤而走险!”

“你为了父亲和家族出,却要让父亲的荣誉和家族的名声,都彻底毁在你的手里吗?”

最后一句话显然颇有作用,安克浑身一抖,恍恍惚惚地看向戈德温。

“我做了。”

戈德温伯爵一愣:

“什么?”

“我刚刚回国的时候,”安克颓丧地开:“合法的手段方法。”

“最早,我想等来年的收成,踏实还债。”

他痛苦地注视着戈德温伯爵,嘶声道:“却被告知,契约的最后期限,只在土地清算前。”

“之后,我想援引贵族法则,申诉延期。”

他凝视着握在手中的短剑,喃喃道:“却被告知,我尚未继承爵位,无权提出延期申诉。”

“最后,我想提早继承父亲的爵位,”

到最后,安克绝望地看向每一个:“却被告知,这要不菲的承认费,只能等来年收成。”

戈德温伯爵一时语塞,但他犹豫一二,随即开

“如果你自己无法解决,可以求助……”

可安克以更大、更激动的嗓音吼了回去!

“我做了!”

他的剑刃随着动作不断颤动,在整个大厅的火光中徒劳地挥舞:

“我去了荒墟和英魂堡,向西荒的大物们求助,但他们说刃牙营地战事刚平,非常时期,不愿得罪复兴宫的封臣,说这是我们和多伊尔的私事务,他们无权手。”

“我到了永星城,想按流程向审判厅递告,却被多次驳回,一个收了钱的秘书悄悄告诉我,多伊尔家族刚刚攀附上星湖公爵,而闵迪思厅意义非凡,他们开罪不起。”

“我到了贵族事务院,想特事特办继承爵位,他们却告诉我,王子刚刚归来,王国一片欣欣向荣,每个都活在希望里,所以别拿你自己毛蒜皮的事来煞风景。”

泰尔斯表沉重地听着他的自述,不适地发现,发现这些理由都和自己有关。

安克猛地吸了一气。

“于是,我最后,只能去复兴宫,守在宫门,等待陛下出现,但却在看见陛下的队伍,看见王室卫队,上前开的刹那……”

他咧开笑容,示以平静和放弃:

“被送进了监狱。”

群传出的、细小却不容忽视的嗡嗡声中,戈德温伯爵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,显得有些进退失措。

“我跟你讲道理,你却跟我讲法律,我跟你讲法律,你却跟我讲传统,我跟你讲传统,你却跟我讲现实,我跟你讲现实,你却又要回过跟我讲道理。”

“我做了,”安克把剑刃搭在老多伊尔男爵的肩膀上,双目无,恍惚地喃喃道:“我什么方法,什么手段,什么可能……”

“都做了。”

他缓缓抬

“只剩最后一种。”

泰尔斯内心的不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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