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不以敌亡（下）（1/4）

至于对方所说的其他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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形势所迫。

绝非私恩怨？

泰尔斯眯起眼睛，看着竭力控制自己的詹恩，脑子里响起的却是西荒公爵的话：

【接受他们的好意前，请记得：他们只是反对你的父亲，可绝非真心效忠你。】

“噢，是么？”

泰尔斯冷冷道：

“这么说，六年前，你是‘意外所致’，才把蔓庄园借给瑟琳娜？”

“你也是‘形势所迫’，才在表演了一番好话之后，让夜幕王来追我咯？”

詹恩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。

“说来也巧，”泰尔斯端正坐姿，冷笑道：

“你知道，那位拜你所赐才找上我的瑟琳娜士，给了我什么教训吗？”

詹恩的眼停在虚空中，随着呼吸颤动了一阵。

“但这是你说的，时代变了。”

“我们总得向前看。”

可泰尔斯缓缓摇，一字一句地开：

“不，公爵阁下，我拒绝你的提议——因为我压根，就不相信你。”

两默默相对，姿态正常，礼节得体。

但气氛，却有着外无法可想的紧张。

鸢尾花公爵的眉心挣扎了好一会儿，他的咬字似乎有些艰难：

“我尽了最大的努力，好声好气地建议，甚至是请求你，泰尔斯，至少……”

但泰尔斯压根不想理会对方的演技，他笑着打断对方：

“快问快答：当年，我为什么要去埃克斯特？”

詹恩抬起眼。

“为了旅游观光？增广见闻？蹭吃蹭喝？找老婆？”

泰尔斯啧声摇：

“都不是……哦，对了，我想起来了。”

泰尔斯目光一厉，语气渐紧：

“因为，有一群国内封臣联合起来，袭杀了埃克斯特使团，结果却被利用，引来了努恩王的雷霆震怒。”

“而我们需要有个冤大，去收拾烂摊子，替他们擦？”

詹恩没有说话。

“但他们为什么要袭杀埃克斯特使团呢？”

泰尔斯向对方前倾，表翳：

“你又为什么呢？”

“詹恩·凯文迪尔公爵？”

詹恩的眉心不住波动。

“你成为王子已经六年了，现在更是星湖公爵——纵然北方佬们再蠢再笨，也应该教会了你：有些事，我们身不由己。”

鸢尾花公爵的眼已经彻底冰凉，语气也不再客气：

“当年的事，一码归一码，不该延续到现在，更不该牵连到其他。”

一码归一码？

泰尔斯笑了。

王子的表也沉了下来，目露寒意：

“告诉我，詹恩，哪怕是现在，你有没有想过……”

“当年，若我没有出现，或者，我脆死在了吸血鬼或者埃克斯特手里。”

泰尔斯向着宴会厅努了努下：

“那今天，顶着这个衔，占着这座庄园，坐在这个位置，看着下面的来宾们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的……”

“就会是你了？”

詹恩猛地抬！

“泰尔斯，这是最后一次，小心考量你的决定，”鸢尾花公爵咬牙切齿，隐含威胁：

“我的让步已经够多了，提议也足够真诚。”

“不要我与你为敌，你不会想到那一步的。”

但泰尔斯冷笑以应。

“最后一次？让步？”

泰尔斯啧声摇：

“‘不跟我合作，我便与你为敌。’你把这叫让步？”

詹恩死死盯着他，之前那个笑容友善的鸢尾花公爵，早已然无存。

“我从未过你，詹恩，你的所谓‘被迫’，”泰尔斯冷冷道：“只不过是你自己经受不住外界的动摇，也是自己作出的选择罢了。”

“相反，从过去到现在，从到尾，都是你在我。”

泰尔斯语带警告：

“而所有，都要为自己的选择，付出代价。”

这一瞬间，两四目对视，气温仿佛下降到极点。

詹恩怒哼一声。

“当你还小，也许无牵无挂，无畏无忌。”

“但你长大了，经历了，拥有的更多了，也许你就会懂得，朋友比敌重要得多。”

詹恩低声咬字：

“宁因友故，不以敌亡。”

但泰尔斯笑了。

“你知道吗，在我初到龙霄城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