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6章 三灾同盟（2/3）

“我做了！”

萨克埃尔像一发怒的野兽，脖颈周遭青筋起，须发贲张，凌厉的眼如刀锋般横扫四周。

所有都被他震了一下。

“我试过直接劝谏陛下，警告他来自枕边的威胁，但他总是一笑置之，恍然不觉。”

“我试着联络仍忠于王室，备受国王信任的贵族，寄希望于他们能对陛下施加影响。”

刑罚骑士一句一顿，声声愤懑。

“我试着求助王储，求助秘科的汉森勋爵，但是没有用……”

说到这里，萨克埃尔露出沉痛的色，颤抖摇：

“太迟了。”

众们面面相觑，在这其中，尤以小尼和塞米尔的眼最为冰冷不赦。

刑罚骑士垂下，紧绷的肩膀和语气一同软了下来，其中流露出无助和绝望：

“不知何时开始……”

“陛下像是变了一个似的，曾经温和宽容的他，变得强硬而刚愎，说一不二……”

他迷茫的眼慢慢汇聚起来，似乎要从眼前的目光里寻找认同：

“你们知道的，你们见过的……”

“他与重臣们的御前会议越来越简短，召见私顾问却越来越频繁……”

“他开始疏远群臣，无视谏议，甚至包括他血脉相连的家：收回王储的任职，斥责统军的第二王子，远贬自己的公爵兄弟……”

心动摇的泰尔斯听得不禁蹙眉。

骑士的控诉和苦语仍在持续：

“他跟大封臣们的关系越来越差，甚至当众痛骂素来好的北境公爵，发令斥责心存不满的刀锋公爵……”

“他强势地颁发王令，还召开高等贵族议会——重惩忠心的贵族，抄查异议的臣子，偏信蛊惑心的佞和煽动国政的妄……”

字字嘶声，句句痛苦。

“他下令增税，扩军，借债，清吏，每一项命令都在挑战国境内每一位臣民的耐心，无论是忠于他的，还是不满他的……”

听着萨克埃尔的话语，许多前王室卫队们的眼中现出惆怅和缥缈。

“直到国境内民不聊生，群汹涌，臣属离心，叛四起。”

说到这里，萨克埃尔抽动着双肩，像一个满布恐惧的孩子一样，颤声开：

“那时我就知道，我们敬的艾迪陛下，那个曾经的常治之王，已经不再是我们的陛下了。”

周围的听众们表不一，或愤然或悲哀，或犹豫或伤，但都默默不语，仿佛后者的话戳到了他们的弱点。

不再是我们的陛下。

泰尔斯恍惚地听着这句话，却产生了一种妙的感觉。

他们原本的艾迪陛下……

是怎样的呢？

或者说，应该是怎样的呢？

萨克埃尔的声音越发低沉：

“他已经被迷惑，被挟制，被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存在——控了。”

他的声音低落下去，眼暗淡无光。

仿佛荒漠里艰苦跋涉的虚弱旅喝尽了最后一滴水，最终倒在了希望幻灭的海市蜃楼之前。

在众喘息替的静默中，纳基放下了火把，萨克埃尔的身躯在墙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。

“迷惑？被王后？被灾祸？”

好一会儿后，小尼才在他涩的喉咙里憋出一句话：

“你又怎么知道？”

“你就凭从发黄的旧纸堆里挖出来的只言片语，给为王后判定了罪状，为先王断下了死刑？”

萨克埃尔回过来，轻笑一声。

“怎么知道？”

“那个夜晚。”

他目光飘移不定，似是被勾起了回忆。

“那个可怕的雨夜。”

刑罚骑士用气声出这句话，让所有背脊一寒。

雨夜？

“陛下以静思为名，驱散了所有随扈、仆从和卫士，包括保管着无上之盾与裁决枪的老队长和大尼。”

“而他孤身牵着他的新王后，去赴那个令难以置信的邀约。”

王室卫队的众们内心一紧。

“什么邀约？”纳基忍不住开。

萨克埃尔的表茫然了起来。

像是迷失在过去的岁月里，无法走出曾经的影。

“那个晚上，我紧紧攥着无上之剑，借助它的能力跟着他们来到圣的群星之厅，躲在厅柱后的影里，大气也不敢出一……”

刑罚骑士的瞳孔慢慢缩紧：

“终于，我见到了他们。”

地牢里很安静，只剩阑珊的火光映衬着败的魔法塔旧壁，仿佛棺材土后的死寂。

小尼依旧僵硬，塞米尔抿紧了嘴唇，其他疑惑地彼此对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