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8章 不一样的世界（3/4）

都只能贴着墙壁站立。”

泰尔斯默默地听着，眼悲悯。

“那些颅全都死了好久，却依旧能开说话，喜欢在我挤过他们去拿食物的时候，突然地睁眼出声，有的会试图咬我，”萨克埃尔紧紧捏着手上的匕首，左手捂住肩膀，好像那里他所说的怪物咬伤过似的：

“不得不说，那个酷似班克王子的颅还蛮像的，他的话让我好几天没睡觉。”

萨克埃尔似笑非笑地吱了一声。

他瞪着眼睛，颇让害怕地盯着泰尔斯。

“甚至有一天，我醒过来，就看见挂满天花板的吊尸，就在那里，全部翻着白眼，吐着舌，却像是在低看我……”萨克埃尔指着顶，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：

“他们在我的顶来回摇晃，缓缓抽搐，有时候那些死的脚和衣袍还会擦过我的发，这些大概会持续整整……三顿饭的时间。”

他幽幽地道。

塞米尔忍不住发话了。

“但你这里连光都没有！”

掌旗官哀戚地看着曾经的卫队第一高手：“清醒一点，萨克埃尔，牢房里什么都没有，只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！我们是来这儿救你的！”

萨克埃尔冷笑一声，重新看向泰尔斯。

“有时候，它们脆什么都不让我看，只留给我漆黑里的声音。”

他冷冷道。

泰尔斯挤出一个微笑：“声音？”

萨克埃尔点点，脸容变得呆滞：

“婴泣。”

“就像在无边黑暗里，随时响起的婴儿啼哭，一遍一遍，一次一次。”

“来回循环，前后左右，有时近在耳边，堵上耳朵都清清楚楚，有时微不可察，只有凝静气才得闻一二，有时凄清惨烈，有时恶意满满，有时，还会变成诡异的婴儿笑声。”

萨克埃尔靠着墙壁坐下，整个蜷缩起来，表失。

泰尔斯微微一晃，竭力维持住绪。

“那一定很难熬。”

他艰难地道：“活在……不一样的世界里。”

萨克埃尔的表变得有些淡漠麻木。

“不一样的世界……”

“一开始，是的，我只能一遍遍告诉我：这是考验。到后来，就习惯了……”

他抬起，痴痴地道：“你知道，这事儿的好处是，无论是他还是那些东西……至少它们出现的时候，我都能听见属于他的声音。”

“不管是不是真的，那就是他死前的声音，他的笑声，他的话语，他的命令。”

萨克埃尔用匕首柄抵住自己的额。

“让我在永恒的炼狱里，慰藉一二。”

泰尔斯有些难过，他做了和呼吸，开问道：

“谁？”

“谁的声音？”

这个问题吸引了其他两的注意。

萨克埃尔恍惚了一下。

“当然是他，”曾经的王室卫队守望现出悲哀却欣慰的笑容：

“曾经的王储殿下。”

塞米尔微微一晃。

泰尔斯也轻轻一怔。

“我看到的，对我说话的，对我微笑的，考验我的，折磨我的，无时无刻不来拜访我的，就是死前的他。”

只见萨克埃尔把自己抱得更紧，颤声道：

“王长子，米迪尔·璨星。”

大厅里陷了久久的沉默。

只闻萨克埃尔若有若无的啜泣声。

泰尔斯脸色黯然，轻轻地闭上眼睛。

活在不一样的世界。

他在心中无力地重复着。

但闭上眼睛，思想中的泰尔斯，却像是被抛了一片惊涛骇之中。

随波沉浮。

直到撞上一片久违的记忆碎片，把他带回一个久未在意的世界。

激发出同样久违的陌生感。

那个声音。

还是那个嗓音。

那个好听的，温柔的，令不知不觉心安，也总让他开怀大笑的嗓音。

【葺仁，你怕鬼吗？】

【……】

这可恶的家伙，明知故问。

大概又要嘲笑他一波了吧。

【是呢，我记得，你最怕鬼了，连恐怖片都看不了。】

果然。

他微微叹息，抓了抓脑袋。

【但你从来没见过鬼，是吧。因为在很多的世界里，它是不存在的，当然见不到了。】

电话那的声顿了一下，略显消沉。

【可是你不妨想象一下，有这么一种，他们所看到的世界里……鬼是存在的。】

【存在的。】

他皱了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