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1章 鸦与雪刃（下）（2/4）

“也许我天生就是背叛者，没心没肺，感不看，良心匮乏，所以卡斯兰才选中了我去做那把肮脏的刀。”

但尼寇莱依然没有理会他，而是自顾自地说下去：“那是你第一次背叛，对么？那次刺杀。”

蒙蒂眉心一动。

只见陨星者仿佛回忆过往的老一样，淡淡地道：“苏里尔王子死后，你想方设法地离开了龙霄城，离开先王的跟前，因为你也在害怕，害怕他发现真相。”

“而唆使你背叛的理由，也许就在十八年前的那次刺杀里。”

尼寇莱定定地盯着蒙蒂。

亡号鸦则凝重地回望他。

“妈的，你不但变强了，”蒙蒂喃喃道：“也更加多疑了。”

尼寇莱瞥了一眼昏迷中轻声呻吟的王子。

“如果你夜不息地跟一个狡诈险、心机沉，天天想着算计你，而你还不能动他一根手指的星辰王子对峙了整整六年，”陨星者冷冷地道：

“你也会变得跟我一样的。”

蒙蒂摇失笑。

“这些都不重要了，”亡号鸦再次试着挣扎起身，他的脸上回复了狠色：“只要等我……”

就在此时，尼寇莱轻声开，吐出了另一个名字：

“阿黛尔。”

那个瞬间，正在努力起身的蒙蒂，整个僵硬在原地。

好半晌，历来表轻松的亡号鸦才堪堪坐倒。

就像失去重心的棋子。

看着异常失态的蒙蒂，尼寇莱地叹了一气。

“你还没忘记她，对么？”

亡号鸦的脖颈像老旧锈蚀的钟表一样，一下一下地，艰难地转向尼寇莱，表僵硬：“什么？”

太阳再次下落一个角度，他们的影子渐渐东斜。

陨星者像是备受打击的老一样，脸色晦暗，语气失落：“你之所以损害己地投向星辰，投向秘科，你之所以一定要苏里尔王子死的原因我只能想到这个了。”

蒙蒂震惊地看着老上司：“你，你……”

“你当年自以为掩饰得很好，没知道，”尼寇莱色不明地轻笑一声，话里却充满了疲惫：“但你看阿黛尔夫的眼，还有你那不正常的执勤次数和地点……”

“不，不，”蒙蒂的呼吸急促起来，望着尼寇莱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感：“你知道？”

“所以你老早就看出来了？”

“狗娘养的，”尼寇莱只是冷眼看着他，肯定道：“所以，你的背叛，确实跟那个有关系。”

“对么？”

亡号鸦低下，沉默了很久。

陨星者则像审问官一样盯着他，目如刀剑。

蒙蒂突然动了。

只见他扯着自己的嘴角，在脸颊的抽搐中仰失笑：“哈哈哈……”

尼寇莱闭上了眼睛，面色沉痛。

“阿黛尔，”亡号鸦轻轻吐出一气，落寞地重复着那个名字：“阿黛尔，是啊，她是一切的转折。”

“砰！”

不知道是牵动了伤势还是绪激动，尼寇莱狠狠一肘，捶上背部的岩壁：“该死，该死……”

“该死！”

陨星者再一次用力握住箭杆，试图折断它，在痛哼和冷汗中，断断续续地咬出字句：“我当年，我当年排岗的时候，故意把你调开……用尽各种手段，竭力让你远离鲜血庭院，远离阿黛尔夫，让你好几年的时间里都见不到她……”

“我还一反常态地找你喝酒，劝你赶紧去找个姑娘成家……”

蒙蒂微微一愣。

“啊！”

再次脱困失败的尼寇莱痛呼一声，愤恨地砸了砸岩壁：“我做了这么多，你他妈难道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吗离她远点，离那个满身不祥、漂亮得不像话的康玛斯远点，抛弃你那僭越而禁忌的无聊感！”

蒙蒂怔在原地，一动不动。

下一刻，亡号鸦的脸上出现了愤懑和怒火。

只见他猛地一拍地面，不顾伤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，用简直要吃的眼怒视着陨星者：

蒙蒂颤巍巍地扶着岩石，咬牙切齿地嘶哑咆哮：“所以是你，是你，刺？”

“阿黛尔最初嫁到龙霄城的那些年里，是你故意调开我，只为了保证我远离她？看不到她？接近不了她？”

遍体鳞伤的亡号鸦悲愤地甩出手臂：“是你！”

一片细小的无柄飞刀，从空中一闪而过。

尼寇莱呼吸一顿，下意识地挥出右手！

“叮！”

飞刀擦过尼寇莱的护腕，偏在岩壁上，无力地摔落。

投出飞刀的蒙蒂一个站立不稳，扑通倒在地上，扬起沙尘。

但他丝毫没有理会，只是用血模糊的双臂重新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