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6章 五位大公（3/5）

好几岁的脸庞，心中黯然。

是啊，他知道这种感觉，他曾经体会过，终身难忘。

先前的舌之辩，只是查曼·伦的开胃小菜。

但弑亲者真正可怕的，是他的手段。

断龙要塞前的血腥围攻，灾祸之夜里的恐怖一击……

一如既往，如雷霆般迅捷，直接，粗，残忍，果决，有效。

留给敌的，只有惊愕和悔恨。

查曼王轻哼一声。

“他们不是没有选择。”

查曼王转过视线，与年老的里斯班正面对视。

“他们可以选择效忠国王，遵循法令，选择继续热埃克斯特，那就皆大欢喜了。”

国王冷冷地道，锐利的双目里仿佛藏着不可抵挡的锋刃，所视之处，贵族们纷纷移开视线：“而非与他们封君以外的势力暗中来往，寄望着以此逃避他们必将到来的命运。”

“当然，这也给那些把手伸进我的地盘，多管闲事的们送去一个警告安分守己，或者我来找你。”随着这句话，查曼王再次冷眼扫视着大厅里的众。

就像巡视领地的凶兽。

他外袍上代表伦家族的铁拳徽记，在此刻是如此刺目。

除了贵族们若有若无，速率不一的呼吸，大厅里一片寂静。

泰尔斯默默地看着颓然的伊恩，心中升起寒意。

里斯班摄政先是微微一叹，然后严肃地道：

“你完全没有留手的打算，更没有贵族的廉耻和底线，对么？”

里斯班，曾经的王国首相，面对国王威势更胜从前的眼，怡然不惧地直呼他的名字：“查曼·伦？”

“面对那些反对你扩张权力的传统家族，你不仅仅是迎难而上，反将一军。”

“门德、德文森、佩鲁诺、伊卡，黑沙领上这些我们耳熟能详的北地家族，这些自耐卡茹时代起就效忠起义王血脉，效忠伦家族，历史足足有数百上千年的显赫姓氏，”里斯班痛惜地道：“他们以为像往常一样，联合宫，就能领主收回成命……”

“然而时代改变了。”

“在你的残酷手段前，在你不留余地的征召令下，他们要么承认你的法令，低妥协，俯首听命……”

“要么血流成河，灰飞烟灭。”

带着一丝惆怅与叹恨，里斯班的话也引起了一众贵族们的惴然。

泰尔斯缓缓地呼出一气，陷沉思。

龙霄城里，塞尔玛因为大公的身份，战战兢兢，苦苦维持着自己的少许威信，换来封臣们的合作与服从。

黑沙领中，伦却顶着弑亲者与变革者的恶名，刀斧无，用鲜血清洗出道路，留下封臣们的低与顺从。

究竟是哪一方更好呢？

查曼王的左手按上他的旧佩剑，冷冷一笑。

“想要报效国家的多得是，而他们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没有封地和爵位，”纵然在盛夏，国王的声音也似乎带着寒风的凛冽：“我的得力将，图勒哈勋爵告诉我……”

他面对着整个大厅的贵族，说出让他们不寒而栗的话：“这个世界上，占据高位而尸位素餐的还是太多了些。”

“不是没有道理啊。”

里斯班闭起眼睛，没有答话。

大厅里安静了很久。

龙霄城的伯爵们露出了纵使面对大公的任妄为，也不曾表露半分的凝重色。

“我的老天，在那儿站着的，”赫斯特伯爵面色苍白：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国王啊。”

“最糟糕的国王，”林纳伯爵紧紧攥着手指：“糟透了的那一种。”

“哼，”柯特森不屑地摇摇，眼中却写满了戒惧：“真是败类。”

纳泽尔伯爵默默注视着国王，但他偶尔会把目光投向角落里的泰尔斯王子，若有所思。

“龙霄城，现在你们懂了吧。”

查曼王毫不在意龙霄城的众议论着他的话语：“如果祈远城真的准备了一封公开信，要你们签字，怂恿我的领地里，某些不智的蠢货们继续反对我……”

国王抬起，望向那个最高的座位。

那个一直静静地盯着他，却久久不出一言的孩儿。

“可惜啊，”查曼王心愉悦地翘了翘嘴角，“因为那已经没有意义了。”

伊恩低着，看着自己的膝盖，对周围的目光恍若未见。

“甚至我还想建议你们：没必要掺和这场战争，”查曼王摇摇：“黑沙领已经接手，你们没有必要出兵了。”

那一刻，黑沙领来的三傲然站在大厅中，仿佛这里是他们的主场。

龙霄城的封臣们重新捏紧了拳，不忿与不甘在心中燃烧。

“因为无论自由同盟的这场战争要打多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