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八章环中环套中套（3/3）

窝窝。烟火不时窜出黑烟，呛得老太太直咳嗽。

“！”

何芷进门就扑进怀里，老太太急忙推开她。

“哎哎，我身上脏唷，你怎么跑来了，你妈知道不？”

“我没告诉她。”

何芷像块粘的膏药，推开她，她又挽住的胳膊。老太太紧忙把最后一个窝窝捏好贴在锅里，盖上彬木锅盖，直起身拉住孙的手。

“你妈要是知道你又往我这跑，肯定要骂你哟。”

老太太不知是被烟熏的，还是触动了心那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疮疤，说这话时，竟然落了泪。

何芷从那个一直背着的包袱里，掏出一条花手绢给抹泪，无意中瞥到那件被她叠的整整齐齐的白衬衫，叹了一气。

上辈子对她最好，可惜她却没有孝敬一天。一直被母亲着挣钱养家，继父的儿都早早娶妻生子，嫁成名。只有她一直到二十九岁还在为家里拼命挣钱，熬坏了眼睛，熬粗了双手，也熬成一个老姑娘，可这一切的一切，都没能满足母亲那无止境的索取……

“骂就骂吧，反正我也习惯了。今晚我跟睡，她想骂也骂不着。”

“行，好，好啊，我就盼着你来我能热闹一下。快去洗手，一会就能吃饭了。”

望着小孙的背影，老太太偷偷抹泪。

她最喜欢小儿子，小儿子却早早离她而去。白发送黑发，这种打击她这辈子都难以摆脱伤痛。

当年她一个寡，独自抚养两个儿子长大，那种苦和累，那种寂寞和无助，不是一般能体会的。所以小儿媳在儿子去世后的第二年就改嫁，她没有一句埋怨，还把以前儿子最喜欢的樟木箱子送给媳做陪嫁。可是儿媳再嫁，就不是她家了，她想看一眼小孙都难。

“，您嘛一个守在这里呀，您晚上一个不害怕吗？”

“我一把老骨有什么可怕的哟！”

老太太蹲在地上拉风箱，呼嘎呼嘎的风箱声让她心平静了些。

“星星啊，你那个姐姐的病好点没？上次我托给你妈送了香灰去，那香灰可灵了，是后院姨婆亲自焚的药香，包治百病。”

何芷怔了一下，重生后的记忆经常断片，就像今天闹这么一出大乌龙，她想不起来给程月月送过药香灰。

如果世上真有包治百病的香灰，她爸爸还会死吗？也真是老糊涂了，好心帮助过去的儿媳，家未见得领。

何芷上辈子已经受够了母亲的无理取闹，这辈子她再也不想做温驯的小绵羊了，她，一定要掌控自己的命运，不会再为继父一家牺牲，更不会再为了同母异父的弟弟心！

老太太一边拉风箱一边咳嗽，何芷站在她身后给她捶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