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2章 来自大魔王的吐槽（3/4）

官不敢杀的，乡贤们敢。我官府法官不敢拿钱，乡贤们敢。我官府法官麾下的差磨洋工不出力，乡贤麾下的村霸狗腿活却很卖力，迫害村民忒狠。这就是帮派质，是妥妥的配合宗教思维的黑社会。那么换你你怎么做？在官府本身就是是一座大山的况下，老百姓除了缴纳国税外，还有另外一座大山是‘祖宗祠堂的香油钱’。徐乐你扪心自问，黑社会帮派的索要，它会比官府税率温柔吗？”

“……”徐乐无语。

王雱接着道：“在这样的吏治崩坏气候下，一边是我大宋朝廷通货紧缩，国内有铜朝廷却拿不到，另外一边是乡贤富的流油，把所有硬通货变为私铸钱藏在地窖中，这就是矛盾的根源。”

“这是国朝宏观层面上的分配失策。但从微观上，广东面临具体问题是：现在第一个地雷已经引，就是曲江县。”

“哪里没有其他产业，民间有强大的冶炼技术和基础，几乎整个县民众都以产铜为生。百姓产铜后，大量剩余价值被乡贤拿走，他们自己少量有点积累下来的铜。而从上年开始因东海局势有变，我大宋来自倭岛的白银被切断后，国内的铜更加稀缺，三司政策是加紧迫地方官府尤其广东，最大程度收缴铜纳三司国库，以填补空白。”

“这种况下，曲江县为饰自己政绩、进行了根基不足的大跳跃，曲江县没有群众基础的况下，为相应三司收铜政策，采取以广东路官子即白条形势，拿走了铜户手里的存铜，最后导致无法兑现。”

听到这里，徐乐想了想道：“客观的说，下官认为理论上曲江县没大错误，既然是三司政策，他们是要执行的。也不可能用铜钱和白银去等价购买，否则买到铜的同时，朝廷付出的也是铜，那就做不到缓解硬通货缺乏了？”

王雱微笑道：“大方向上你说的问题不大，的确是这道理。那一时期三司的政策也主推纸币即子。问题在于，当时的包拯最恨的是曹集，于是他就不同意由曹集的行去广东兑换。改而用广东自有的官子。好吧老包的用心总体没错，但我要问一句可能吗？官府长时期的公信力缺失下，就连官府自身收税时候都不要自己的官子，他还想让百姓强行接受、他是吗？”

“老百姓的要求很简单，他不在乎到底是铜钱还是纸币，他只要求拿着‘白条’一样能换来他想要的物资，那么他就信任，若换不到就不信任。就这么朴实的道理。”

“现在，民用品的最大产能来自于曹集和叶庆华，也就等于他们的行在大宋的兑付能力最强。朝廷乃至地方官府唯一承认的民间子，主要就是这么几家。基本也可以看做：老百姓只有持有这几家的子才能顺利兑现，能买到他们想要的民用品。”

“于是就恶循环，一边是包拯不松子，一边是曲江县大刀阔斧的收走民众手里存铜，持续到现在涉及数近乎全县，但百姓手里的子无法兑现，他们要求曲江县衙把铜还给他们，这要求当然不算过分。好吧，曲阳知县没什么水平但他真没乡贤无赖，他承认拿走了铜，认账的，只是现在举国缺铜，他实在没铜兑付给百姓了。”

说到这里，大魔王吸一气总结道：“现在你知道了，我为何当时紧急把已开进广西参战的广东军系撤回去部署？”

徐乐也感觉不对了，“有道理啊，广东宗族势力如此牛的况下，又没有宗教牵制他们，原属于宗族的利益还被官府拿走了无法对付，如此况下东南许多地区在闹事，而朝廷和禁军并没有政策对应，就很难保证那些乡贤不煽动闹事了。哦不，他们甚至不用煽动，在官府政治失误况下，他们仅仅发一句话就会起了。”

王雱点点：“这就是我把广东委任给吕惠卿的原因，并不是广西战场需要他，广西其实我派别去也行。但解决广东问题，非他吕惠卿莫属。”

徐乐道：“但仁明殿会议的决议，欧阳修才是南方的教化‘总指挥’，您这安排会不会……”

王雱冷笑道：“靠他们么，什么时候大宋药丸了你都不会知道。我告诉你啊，我大宋真正支持乡贤政治的，就是文彦博欧阳修他们这些老夫子。如此你就可以想见，欧阳修会用什么手段解决广东问题。不用问我也知道他会懒政，会妥协，会把基层政治全盘给乡贤还鞠躬说‘辛苦你们这些长者村霸了’。相比我的政策这才叫丧权辱国，小孩子都知道地里若不种植粮食，其他杂就进去了。我大宋问题频发，就因官府权利不下乡。就因共天下者是乡贤而不是百姓。就因他们没读懂民为重社稷次之的道理。”

到这里，大魔王敲着桌子道：“说白了，这就是无能和懒政。官老爷无视民众利益，把事委任给村霸们，隔三差五的参与村霸乡贤们的饭局夜宴，喝点小酒，摸摸援的大腿，顺便收点小贿赂，获得尊敬。不用去跑断腿，不用去拉仇恨，不用去面临满身臭气的乡亲啰嗦和吐槽，不用解决底层的疾苦。这样的官当然好做，问题就在于他们好做了，他们纨绔了，但挥霍的却是我和皇帝的公信力！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