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鱼女孩 二 无解（1/2）

“那就继续吧。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@gmail.com 获取最新地址”

它说，“我们昨天听了《一千零一夜》里的《阿里和四十大盗》的故事，正好听到阿里的哥哥戈西母因为贪婪，进山搬运财宝，却忘记了打开山大门的咒语，被强盗发现和杀死——接下去是怎么样呢？”

其实，这个故事它已经听过很多遍了。

但佩佩还是不厌其烦地说着，它也饶有兴趣地听着。

当阿里得到哥哥的死讯时，它为阿里扼腕；当强盗们知道有偷走了戈西母的尸体，顺藤摸瓜，找到阿里的家里来时，它也跟着佩佩一起提心吊胆；当最后机智的仆马尔基娜想出办法，把四十大盗统统消灭时，它又和佩佩一起，为阿里一家长舒一气。

在它的思维褶皱处，生长着无数好似珍珠般的凸起，那就是它的经突触。

当它困倦时，这些“珍珠”会放出黯淡的黄光，当它愤怒时，这些“珍珠”会放出鲜明的红光，当它徜徉星海，感到百无聊赖时，这些“珍珠”会放出幽幽的蓝光，当它非常罕见感到紧张时，这些“珍珠”又会替放出短促而刺眼的七色光芒。

至于现在，五颜六色的绚烂光芒如氤氲般缓缓流淌着，把思维褶皱处变成了一美美奂的湖泊，代表它沉溺在孩儿的故事中，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维模式，或者说两个天差地别的灵魂，轻轻应和，共鸣着。

“就这样，阿里把山中宝库的秘密告诉了他的儿孙们，他们代代相承，继续享受着山中的无尽财富，成为这座城市中最富有的家族，一直幸福快乐地生活着。”

佩佩把两条如莲藕的脚丫放到它眼可见的脑电波氤氲中，仿佛真的在戏耍着清澈的湖水，“好啦，《阿里和四十大盗》的故事讲完啦，你还想听新的故事吗，山努亚？”

以往，它总是要一气听佩佩讲三五个故事才满足的。

但今天，不知为什么，好像有一道怪的闪电从它庞大而臃肿的经网络中掠过，令它生出一点新的，非常怪的念。

“不了。”

它说，“我不想听新故事，我想……问一些问题。”

“问题？”

佩佩微微一怔，山努亚很少向她提出问题，更别说用这样严肃的吻，“你想知道什么呢，山努亚？”

“《阿里和四十大盗》的故事，我还是有很多很多的不明白。”

它说，“为什么强盗子要把这么多财宝都偷偷藏起来，而不是分给他的同伴去享用——你不是说，‘财宝’对你们的种族很重要，可以换来所有一切，是最能让你们感到快乐的东西，所以，为什么要把快乐藏起来，而不是和大家分享呢？”

“这……”

佩佩眨着眼睛，小脸浮起一抹尴尬和困惑。

“还有，如果阿里也想分享快乐的话，为什么不直接问强盗子讨要呢？”

它又问道，“反正强盗子有那么多的财宝，后来阿里的子子孙孙用了几百年都用不完，所以，一开始阿里问强盗子要的话，强盗子没理由拒绝的吧？”

佩佩的嘴唇噘嘴了起来，鼻尖翘了起来，眉皱了起来，小脸红了起来。

“机智的仆马尔基娜，明明不是强盗子，为什么要欺骗藏在瓦瓮里的强盗们呢？”

它继续问道，“在别的故事里，你曾经告诉我，欺骗是不对的，互相伤害也是不对的，但在这里，马尔基娜先是欺骗了强盗们，又用滚烫的热油把强盗们统统杀死——你们的种族和我的种族不同，一旦死了，所有记忆和传承都会消失，是彻底的湮灭，马尔基娜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，似乎还得到了大家的赞扬的样子？”

“那是因为，强盗们想要杀死阿里一家，包括仆马尔基娜啊！”

佩佩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回答的问题，“这是计谋，是好杀死坏，怎么算是残忍呢？”

“计谋？”

它思考着，“就是一种碳基智慧生命，为了杀死另一种碳基智慧生命，想方设法实施的信息阻隔、信息扰和信息误导？可是，怎么确定哪种碳基智慧生命是好的，哪种是坏的呢？好的必须杀死坏的吗？”

佩佩又说不出来了。

孩儿鼓起腮帮子愣了好一会儿，看着对方经突触不断闪烁的迷茫的绿色光芒，只能举手投降：“我也不知道，山努亚，这些故事都是很久很久以前，我的祖先还在地球上时写出来的，讲述的都是他们刚刚摆脱蒙昧时的事，有很多概念我都不懂，也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……互相欺骗，互相伤害，占有那些他们根本用不到的东西。

“或许，或许那时候他们还算不上真正的‘智慧生命’，而是一群呆呆脑的傻子，经常会些无法解释的傻事。”

“或许吧，你们这个种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