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重现27 并肩（2/2）

他的防弹衣和护甲彻底被打烂了，胸血模糊，像是一塌糊涂的马蜂窝，就连左边的红色义眼都不偏不倚镶嵌了一枚子弹进去，把义眼烧成了黑黢黢的窟窿，显得更加丑陋。

但白小鹿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金牙老大丑陋或者发臭，他只想把自己的热力分给对方一点，把自己的心跳和脑电波也分给对方一点，更多一点！

“你不会有事的，老大，相信我，援军马上就来了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，你不能骗我，你他妈不能骗我，我是这么相信你，你绝对不能骗我！”

男孩叫得撕心裂肺。

“别这么叽叽喳喳，就像我真的死了一样。”

金牙老大咧嘴，吐出一黏糊糊的黑血，轻声道。

“真、真的？”

白小鹿喜出望外。

“废话，你呢，你们两兄弟还好吗？”

金牙老大仔细端详着白小鹿，用粗糙的大手帮他轻轻抹去了脸上的血污，汗水和沙尘。

“我们也没事，我们好得很，尤里的‘心灵笔记’真厉害，哥哥竟然能一气‘推动’十几次，不过他现在有点儿累，休息一下就好，休息一下！”

白小鹿依旧不肯放开金牙老大，有些徒劳地想帮他清理伤，又不知该从何下手，伤实在太多太密，简直把金牙老大的五脏六腑统统撕碎，叫非常怀疑，他怎么可能还活着。

“那就好。”

金牙老大虚弱道，“那就好。”

其实，一点儿都不好。

两都非常清楚，他们刚刚掉的仅仅是毒蝎帮和秃鹫帮的先部队而已。

两大匪帮虽然是乌合之众，但也不是白痴，不可能将所有兵力堆积在一起，哄哄一拥而上，特别是在面对金牙老大这样的荒原霸主，尽皆知的恐怖“能力者”之时。

刚刚这些，只是先锋，接下来缓缓近，在远处不断放枪的，才是两大匪帮的绝对主力。

而白小鹿和金牙老大，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无论金牙老大的“军团”还是哥哥的“心灵闪电”，也放得一二净，甚至要反噬主的生命力。

这是真正的弹尽粮绝，山穷水尽。

然而，看着渐渐近的敌方主力，两却非常怪，没有生出半点儿恐惧，悔恨或者遗憾的负面绪，男孩和荒原霸主对视一眼，在彼此眼底看到的只有平静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荒原霸主对男孩说。

“不用，这样很好，反正总要死的，这样死很好。”

男孩笑着说。

“不是，我是说昨晚的事，昨晚我真应该答应，和你多玩一把《强手棋》的。”

荒原霸主认真道。

“下辈子吧，真希望下辈子我可以……可以再见到金牙老大，到时候，您再教我下《强手棋》，好不好？”

男孩的笑容里有了眼泪。

“……好，相信我，一定。”

荒原霸主说。

匪徒距离他们越来越近，男孩和荒原霸主也在不知不觉中，倚靠在了一起。

“这种时候应该来点儿音乐，只可惜没带音箱，要不然我唱给你听。”

荒原霸主说，“《乡村之路，带我回家》，好不好？”

“不好，都听腻了。”

男孩笑起来，“您会唱《昨重现》吗，我想听那个。”

“啊，那个啊……”

“唱吧，听您唱了一路的《乡村之路，带我回家》，我真的很好，您的嗓门唱起《昨重现》来会怎么样，唱吧，老大，我喜欢听你唱《昨重现》，唱吧！”

男孩摇晃着荒原霸主的胳膊。

荒原霸主惨白的脸上居然显出一抹红晕。

他清了清嗓子，又吐出一粘稠的黑血，真的准备开嗓。

但这时候，天空中“嗡嗡”的风声还有密集的子弹声，却掩盖住了他的歌声。

燃烧的弹幕如瓢泼大雨，洒向大地。

却不是冲着他们两个，而是对准了不远处的匪徒。

白小鹿眯起眼睛，在铅云之间看到了几十名背着背包，着银白色翅膀，如鹰隼般凶猛，如蜻蜓般灵动，如蜂鸟般敏捷的士兵。

他们居高临下，训练有素，火力凶猛至极，对匪徒展开一边倒的收割和屠杀。

即便阳光黯淡，他们身上充满未来色彩的先进护甲，以及胸的“协约”标志依旧熠熠生辉，光耀万丈。

援军终于降临。

正是“协约”秘密训练的新型兵种——火箭飞行兵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