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 白马将军（2/3）

二重又在另一间屋子里找到了她。从此又发疯了，不愿跟丈夫住在一起，一到天黑，就自己跑到别的屋子。想拉住她，她骂得更厉害。老翁无计可施，便把别的屋子的门全部锁死。但一跑了去，门就自己打开了。老翁很忧虑。请来法师作法驱赶狐狸，一点效验也没有。

一天，孩子在天快黑的时候，偷偷地进何家园子里，藏在树丛中，要探查狐狸的踪迹。

月亮刚升上来，突然听到有说话。孩子拨开树枝往外一瞧，见两个正坐在地上喝酒，有个长胡子的仆捧着酒壶在一边伺候。

他们穿着棕色的衣服，谈话声很低很细，隐隐约约，听不太清楚。

过了一会儿，忽然听见一说道：“明天可去取瓶白酒来！”

接着，二都走了。只剩下长胡子仆，脱下衣服，睡在庭院石上。

孩子仔细端详了一下，见那仆四肢都跟一样，只是有条尾垂在后面。

孩子想回去，又恐怕仆发觉，便在树丛里蹲了一夜。

天还没亮，又听见那二相继走来，叽叽咕咕地说着话，进竹丛中又走了。

孩子偷偷的回了家，老翁问他晚上去哪了，他回答说：“去阿伯家了。”

有一次，孩子跟着父亲到街市上去。见帽店里挂着狐狸尾出售，便恳求父亲买一条。老翁不同意，孩子拉着父亲的衣服撒娇，吵闹着非要买。翁忍不住孩子软磨硬泡，便买了一条。

父亲在市场上做着买卖，孩子在一边玩耍，乘父亲没看见，偷了钱跑了。

他先去买了瓶白酒，寄存在酒店的廊下。他有个舅舅在城里住，以打猎为生。孩子跑到舅舅家，正好舅舅不在。舅母询问他母亲的病，孩子便回答说：“这几天稍好一些。但又因为老鼠啃了衣服，惹得她恼怒地啼哭不止，所以让我来讨猎药。”

舅母听了便打开箱子，取了一钱猎药，包起来给了他。

孩子假装要走，舅母便说要包水饺给他吃，孩子乘她出去，见屋里没，自己打开药包，偷了满满一捧藏在怀里。然后急忙跑去告诉舅母，让她不要做饭了，说道：“父亲正在街市上等着我，来不及吃了。”说完便走了。

孩子去到酒店，把偷的猎药全都暗暗地掺在买来的酒里。又在街上东游西逛了一阵子，直到天晚了才回家。父亲问他去哪里，他撒谎说是在舅舅家。

孩子从此后天天在街上店铺里转来转去。

一天，他见那个长胡子仆也杂在群里。孩子认准了是他，悄悄地跟着，渐渐和他搭上了话。

孩子询问他住在哪里，仆回答说：“北村，”又询问孩子，孩子假称：“住山。”

仆怪他住在里，孩子笑着说：“我祖祖辈辈都住在里，您难道不是吗？”

那越发吃惊，又询问孩子的姓名。孩子说：“我是胡家的儿子。好像曾在哪里见过你跟着两个年轻，你忘了吗？”

仆仔细看了看孩子，半信半疑。孩子微微拉开下衣，稍露出一截假尾，说：“我们混迹在群中，只是这东西去不掉，真是可恨啊！”

仆吃惊，便问：“你在市上什么？”

孩子回答说：“父亲让我来买酒。”

仆告诉他自己也是出来买酒。

孩子问：“买到了吗？”

仆回答：“我们大都很贫穷，所以偷的时候多。”

孩子同地说道：“这差使也太苦了，耽惊受怕的。”

仆也抱怨着说：“受主支使，不得不。”

孩子乘机问他主是谁，仆回答说：“就是过去你曾见过的那两个年轻兄弟。一个迷上了北城王家的媳，另一个睡在东村某老翁家。老翁家的孩子太可恶，我的那个主被他砍掉了尾，十天后伤才好。现在主又去他家了。”说完，便要告辞，并不耐烦的对孩子说：“不要耽误了我的事！”

孩子嘻嘻哈哈的说道：“偷酒难，不如买酒容易。我已先买了一瓶，寄存在酒店的廊下，就把这瓶酒送给你吧。我袋里还有点钱，不愁再买一瓶。”

仆惭愧没东西报答，孩子一本正经的说道：“我们本是同类，吝惜这么点东西吗？空闲时，我还要请你痛饮一场呢！”

于是，仆跟着孩子去到酒店，孩子取出那瓶酒来给他，自己便回来了。

到了夜晚，孩子的母亲竟睡得很安稳，不再往外跑。孩子心知定有缘故，告诉父亲，一同去何家园子里察看，只见有两只狐狸死在亭子里，另一只死在丛中，嘴里还在嘀嘀嗒嗒地淌着血。酒瓶子还在一边，拿起来摇了摇，里面还有剩酒。

父亲惊讶地问道：“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？”

孩子说道：“狐狸最有灵，一旦泄露，它就知道了。”

老翁高兴地说：“我儿真是讨伐狐狸的将军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