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二十六章 死士(下)（3/3）

是这么没了。范老爷若是早来些子，就能看到大同城墙那里悬挂的一大串。我偷偷跑去看过，买了酒烧了纸，也算是给这些老弟兄送行。他们中有不止一次烧过场，还有曾经为了送一份紧急军摔断了腿，依旧咬牙坚持。北虏的刀子没能留住他们，自己的王法却要了他们的命，糊涂……糊涂啊！”

吴石用袖子擦了擦脸，“有就是因为信了兵部的令，觉得是自己，就亮了家当，接着就被抓到总督衙门去砍。家家里有阁臣有司马，兵部的令难道就弄不到么？太傻了！没了，都没了，三十六天罡，就只剩我这一缕孤魂。总算是命好，遇到了范老爷这么个，能看得起我，也愿意听我说话。我知道的一定都说出来，就算是死，也算完成了自己的差事，对得起陛下了。”

范进听着眉紧锁，“你是说，名单上其他全都？”

“不一定，有一些洗手不，或是为本地的商贾效力，倒是保住一条命。但是他们不会再和朝廷有什么牵连，跟死了也差不多。剩下的，差不多都灭了。肯和大老爷合作的，就只有我这一路了，不信的话，您可以去找找看。”

“不必，我相信老爷子的话。我现在只想问老爷子一句，您是怎么个打算。我可以带走这些，也可以把他们送回京师去，然后就当我没来过这里。如果您想洗手上岸，我会烧掉名册，保证将来不会再有来坏这里的安宁。”

“没用的。大老爷一进村，我这就不会有安宁了。”吴石苦笑一声，“我爹当年跟我说过，我们这些是死士，唯一的作用就是替朝廷卖命。如今两个孩子的前程已经安置妥当，这些年积累的报都已经给大老爷，老汉就没了牵挂，接着便是该卖命的时候。朝廷只要需要，我现在就可以走一趟西，再去原上走一趟。不管是烧光他们的场还是刺探他们进兵的消息，老汉都愿意承担。吴家商队只要还剩一个活，都得为陛下尽忠，为朝廷效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