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章 片言变成无情棒（2/3）

卿本来就高傲子，也只在范进面前会偶尔伏低做小，当个小。这时把一切说出来，接着便跪在地上一语不发，任父亲发落。

那名为阿古丽的波斯姬论年纪比张舜卿大不了几岁，可是对她极是关，忙前忙后的调护，生怕大小姐吃了家法。甚至还想让请个郎中来为小姐把脉，看看是否有了身孕。在她看来，若是有了外孙，或许张居正就会手下留，总不至于一尸两命或是让孩子没有爹。

这个时代的大家闺秀发生这种事可大可小，如果是遇到一些好说话的父母，找个接盘侠把儿嫁掉，倒也不是不可能。可如果遇到把面子看得比天大的，就有可能出杀儿维护门风的事。阿古丽虽然相信张居正不是个迂腐之，但是宰相的面子关系重大，他会怎么做，也确实吃不准。

虽然眼下张居正没做出任何处置，但这就像雷之前的乌云聚集，天越来越沉，所谓平静只是假象，一旦发作起来，必是雷电加天崩地裂的局面。阿古丽甚至已经决定，如果张居正真要下杀手，自己扑在张舜卿身上，希望看在自己侍奉张居正数年份上，能顺带保下小姐。

看着面前，张居正终于开道：

“你不用为他说话。我相信，他没有强迫你什么，因为他是个聪明，从凌洋山保他的夹片里，为父就能看出，这是明到家的物。所以他不会蠢到对你用强，那也没有必要。你身在他乡，举目无亲，又不曾出过远门，不知心险恶。他只要对你用些花言巧语，你自然就会把他当做好，任其欲取欲求，这还用的着动粗么？”

“范进这个名字，其实我听过不止一次。从广东行一条鞭，再到幼学琼林，再到金纳方，还有这次的天花。我承认，他是个很有才学也有能力之，以才貌而论或许可以算的上一个良配。如果他肯把你安全护送回京，光明正大上门提亲，即使其家境贫寒，我也会应下这门亲事，让你们白偕老做一对好夫妻。可是，他的心思太多了！居然想出先间后娶这种手段，我不得不认下这个婿。笑话，老夫何等样，岂会为他所欺？我的儿即便是身怀六甲，也一样不会愁嫁！卿儿放心，爹会为你找一个才貌双全的如意郎君，真正的良配，能真正照顾你一生。”

“儿谢过老爷。”

张舜卿并没有争辩或是抗议什么，只是跪在那里道了谢，随即便如木雕泥塑似地跪在那。张居正也愣了一下，“你不想问问，老夫会怎么处置银徒范进么？”

“老爷行事自有章程，儿不敢多言。”

“那婚事呢？你也不准备说什么？还是说你也看出范进此狼子野心，诱骗于你只为攀龙附凤以求飞黄腾达，绝非你的良配？”

“儿未曾想这许多，也觉得不必去想。婚姻大事本就由父母做主，高堂下世，自有老爷做主，儿无话可说，一切全听老爷吩咐。”

她如同机器一般回答着，语气态都无可挑剔，阿古丽长出一气，看来自己想多了。现在这样高举轻落，自是最好不过，至于范进怎么样，她才懒得去问。

张居正却一皱眉，“卿儿，知莫若父，这话不是你该说出来的。你分明是怕拒婚之后为父迁怒于范进，所以故意这样表态，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，快说出来！”

“儿的心事自然瞒不过老爷，怎么想老爷想必也很清楚，又何必多说。儿的心已经给了退思，老爷若要为儿安排婚事，不管是八十老叟，还是三岁顽童，儿都不敢不从。既然如此，问又有什么用呢？”

“糊涂！你们兄妹几个，为父一向认为你最像我，可是现在看，你却是最笨的一个。现在是大比之年，各省进京才俊数以千计，内中不乏品貌俱佳的正君子，足为良配，为何只惦记那个卑鄙小！你可知，他对你的种种手段，所图的无非是咱家的权势，还有你的容貌！”

“老爷，当之事，是儿自愿的，而且也是儿主动的，退思既未用强，亦不曾用什么手段。请老爷明查！”

张居正那英俊的面庞在刹那间忽然变得异常可怕，这位执掌帝国命运的权相一旦发怒，却也不是等闲所能承受的。阿古丽下意识地朝张舜卿身上一扑，大叫道：“大小姐很小就没了母亲，请老爷看在死去份上手下留，要打就打我好了。”

“阿古丽，这是我们父的事，不用你个婢来管。老爷要打便尽管打，只是即便鞭板索棍，也不能让儿颠倒是非！”

张居正怒极反笑，用手指道：“阿古丽，你看看，我的儿现在说话，是不是有些大模样了？你也不用跟我摆脸色，我问你，他若真心对你，又为何不等成亲，先要与你行这等事？以始，必无善终，你想想看，这样的诈之即便成亲，你们又能有几好时光？为父不能保护你一辈子，有朝一为父去官告老，那时他会对你如何？只怕今种种好处，都将化为泡影，搞不好对你动拳脚也有可能！”

“儿相信范郎不会如此，当天花庄内，范郎舍身相救，儿以清白之体相酬，就是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