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5.塑料的琴（2/3）

着窗。

窗边有一张小桌子，是他刚才没去翻看的。此时，在窗外淡弱的光线下，刘世亨看见了一件红色的东西。

是红的壳，然后白的黑的琴键。

他起身走近后，终于看清楚了，那是一件儿童玩具，塑料钢琴，大约有接近小臂长，掌宽。

它也许是某个牧民父亲给孩子生最贵的礼物，或者是心士捐赠的。无论如何，它都应该是某个高原孩子最珍惜的宝贝，却不知为什么没有带走……也许来不及？

“do……do、rui、mi。”只是随时触碰了一下，塑料琴意外出声了，然后不自觉地，就多按了两个键。

黑暗和寂静中响起的简单琴声分外清晰，落在刘世亨自己的耳朵里。

这玩具琴竟然还有电池。

刘世亨站在那里，低看着那件塑料琴，看着，看着，突然一下笑起来，一瞬间忘记了担心和恐惧。把塑料琴在桌面摆正，从旁边拖过来一条瘸腿的凳子，他腰板挺直地坐下来，然后将双手放在桌面上。

败的老屋，星光淡弱的窗，塑料玩具琴和瘸腿的凳子。背上负着蔚蓝战刀和源能装置的战士，不，逃兵……以一个正式演奏的姿态，坐在那里。

“我得来爵士啊……舞曲。”这是这惨淡的一天里，生的第一件的事，刘世亨抬手，脑海里想起来邮和西式高档餐厅。

指间触碰琴键的一瞬间，刘世亨顿住了。他很小的时候被送去学过钢琴，但是没有好好学，而且早忘光了……

“一闪一闪亮晶晶，满天都是小星星。”这可不只是儿歌，这是莫扎特《c大调变奏曲k256》里的一段变奏。

不过，没有了，就这么一句，用一根食指完成演奏，然后大师般地收起架势。

刘世亨起身背后蓝光一闪，抽刀转身。

刀锋指向墙角的一堆木质杂物。

“谁？出来！”

妈的有给他鼓掌你敢信？！

虽然就轻轻地一下，就停了。

“出来。”刘世亨把手电筒打亮，压着光束照过去。

没有回应，但是木板咔咔达达仍然在响……那里有在动。这样似乎绝不可能是洗刷派或自保派的，那么，大概率就是平民了。

而且很可能是孩子，是塑料琴的主。刘世亨这才回想并注意到，塑料琴上似乎没什么灰尘，仅有的一点，大概也是从桌面上粘来的。

“别害怕，我是……”刘世亨放低了语气，说着抬手扯了扯胸的胸章，然后是肩章。

蔚蓝军服跟正规军服不一样，但还是有一些军服特征的，至少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。

“咵啦，咔。”一块木板被移开，接着一个小柜子翻落在地上。

一个小小的身影站起来，先是低躲避了一下手电光，适应后重新站直，站在那里，仰看着他。

偶尔偏，偷偷看了两眼，他身后桌面上的红色塑料琴。

那是一个小孩，也许七八岁，也许十岁了。她有着一张属于高原的脸，黑红的面庞有些瘦削，双眼皮，眼睛不很大，柔软泛黄的凌的扎在脑后。

她的身上和脸上都有些脏，沾满灰尘，整个站在手电的光里，显得很细弱。

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串民族特色的珠子。

“你……”刘世亨收起刀，刚想开。

“咵啦，咵啦……”

墙角和里侧的屋子里，又是一连串的响声。很快，大约七八个高原上的小孩子，站在了刘世亨面前，男的的都有，多数比最开始站起来那个黄毛丫要大一些，有个十三四岁的样子。

然后，大也有，四个老和三个从里屋跑出来，从墙后翻进来，站在孩子们的身前，紧张而仔细打量着刘世亨。

他们似乎有些激动，但是又警惕。

“军，军叔叔？”终于，最开始站起来的那个黄毛小孩仰，腔调稚的，用不是很流利的普通话，恳切问了一句。

刘世亨想了想，说：“对。”

就这一个字，一瞬间，孩子们的眼神中泛出喜悦，还有眼泪。

他们激动地互相用民族语言说着什么，眼镜和神都渐渐灿烂起来。

一旁，老和们似乎都不懂普通话，他们俯身向孩询问了一下，得到确定的答案，立即也喜悦起来，抬望向刘世亨的眼神变得热而信任，激动而安心。

…………

“天上有奇怪的东西在飞。”

“那个东西落下来，里面出来怪兽，杀我们的牛羊。”

“我们在放牧。”

“大们打不过……死了。骑马的，引走了它们。”

“我们害怕，逃跑，躲起来。”

“……”

事在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讲述中很快弄清楚